晉江首發~(1 / 2)

這一天的下午無比漫長, 又飛快流逝。

整個府邸難得的籠罩在一種莫名興奮的氛圍中, 連擦肩而過的奴仆們,都會飛快的來個眼神交流, 來確定最新的情報彼此知曉了沒有。

然後便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雖然當時現場確實沒有多餘的人,但是當都天祿興衝衝的跑去找巫,然後被巫砰的一聲拒之門外之後, 這便成了陽光下的小秘密, 大家都知道,但是誰也不說出口。

當時整個院子都回蕩著巫被羞辱了之後的怒吼聲:“我的藥好不好用你和安嘉瑞試試不就知道了?”

如果眼神也有重量的話,那當時都天祿就該被壓垮了。

但都天祿露出小酒窩,拿著藥,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渾不當回事, 對仆從看似尊敬實則一個勁的拿餘光看他的行為, 也無動於衷,全然沉浸在一股粉紅的氣氛中。

拿到藥的都天祿急匆匆的快步走去書房。

門一關, 就翻箱倒櫃的開始找珍藏了許久的小本本,把書房弄的一團亂,好不容易翻出最底下的珍藏。

拿到手之後, 臉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傻笑, 坐到椅子上, 翻開第一頁,入目的圖畫不仔細看,你都看不出這畫的是個人。

雖然畫風很需要領會精神, 但是勝在動作繁多而詳細,可謂是當代小黃/書裡的珍寶了。

都天祿聚精會神的又看了一遍。這時候他的耳朵倒是不紅了,就是看著看著就不由浮想聯翩,臉上的笑容愈加傻氣。

且不提他那邊春風蕩漾的畫風,再說回仍在前廳的安嘉瑞。

安嘉瑞微微一笑之後,又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字畫中,滿懷欣賞而毫無羞澀之意。

落塔在一旁等了一會,見安嘉瑞似是準備就這樣沉浸在欣賞字畫中度過一整下午,按捺不住的開口道:“先生……”

安嘉瑞將目光從字畫中拔出來,側頭看落塔。

落塔還是那副恭謹的樣子,但難得的臉上有些躊躇之色,使安嘉瑞不由好奇心頓生:“怎麼了?”

落塔拿不準安先生到底是完全不懂還是真的如此有定力,但還是秉著一個奴仆的自我修養,毅然出聲道:“您不準備下嗎?”

安嘉瑞微微一愣,看著他的表情確認了落塔說的就是晚上那件事。

微微沉吟之後,安嘉瑞方帶著笑意道:“我覺得將軍會準備好的,不用我操心。”

居然真的是定力過人,落塔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是他……

等等,還是不要這樣設身處地了,感覺哪裡怪怪的。

落塔打個寒顫收回了跑偏的思路,看著擺滿前廳的物件,不由曲線救國道:“不若我先將這些放到先生私庫裡?先生也好回去準備下?”

安嘉瑞眨了眨眼睛,意識到落塔是在催他為晚上做準備。

老司機·安嘉瑞不由在心裡泛起一絲笑意,有些趣味的想,他還要怎麼準備?

這麼一想其實可以準備的東西還滿多的……

默默的揮去腦中需要打碼的東西,但安嘉瑞著實心動了,臉色卻不顯,有些矜持的道:“那便聽你的。”

待落塔吩咐完仆從將東西送回庫房,又悄無聲息的綴上了安嘉瑞身後。

夜色漸濃,府邸中卻不似往日那般平靜,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躁動浮動在人心間。

都天祿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新衣,襯出他腰細腿長肌肉分明,曲線完美,周身又無往日之凶悍氣質,讓人頓生親近之感。

身上還帶了些未乾的水汽,頭發乾脆的紮成了高馬尾,露出深邃的五官。

金瞳閃爍,與天上的繁星一般閃亮,毫不遜色。臉上尤帶些緊張之意,也無笑意,幾縷發絲貼在臉頰邊,平添幾分柔意。

他在門口仿佛不經意的路過又路過,來回幾次,落塔有些看不下去。

剛想開口,都天祿已一個眼神如刀般插了過來,瞬間凍結了他未出口的話。

於是,落塔隻好閉著嘴看都天祿在院子門口來回打轉,就是不往院子裡走。

生生的等到了月亮又爬上了一個高度。

都天祿終於邁進了院子,然後開始繞著院子打轉,目光期期艾艾的看著緊閉的門,一邊想我乾脆進去?另一邊馬上冒出來另一個想法:說不定嘉瑞還沒做好準備呢,還是再等等。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沒做好準備……

落塔看著他這轉悠頻率,突然擔心,今晚殿下該不會不敢進去?

安嘉瑞在塌上小憩了一會,再次醒來的時候,室內還是靜悄悄的。

他不由有些疑惑,喊了聲落塔:“什麼時辰了?”

落塔在門口應了聲,目光不由落到了瞬間站直身體的都天祿身上。

都天祿臉色一正,也顧不上那些在他耳邊吵架的聲音,上前推開門,繞過屏風,和尤有些困倦之意的安嘉瑞對上了眼。

安嘉瑞隻穿了一身白衣,愈發襯的他仙氣飄飄。

但此刻他剛睡醒,臉上尤殘留著些許困意,頭發有些淩亂的披散在身後,有幾縷發絲還黏在了臉頰上,睫毛微眨,直勾勾的看著都天祿,似有些疑惑。

這副樣子不似仙人而似稚子,天真又不諧世事,眼神中可以倒映出整個世界。

直讓都天祿一時失語,突然又躊躇了起來。

安嘉瑞使勁眨了眨眼,清醒了些,不由眼前一亮,都天祿很適合這樣張狂豔麗的顏色,襯的他氣勢如火,熊熊燃燒,灼燒了整片天空,使人除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彆人。

安嘉瑞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慢慢遊走,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突然萬分期待,美色可餐,簡直讓他食指大動。

他欣賞了一會,就看著都天祿在他的眼神下慢慢低下了頭,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嗯?安嘉瑞瞬間回憶起了他之前兩次在關鍵時候逃跑的身姿,略一思索,這送到嘴邊的烤鴨我還能讓他跑了?

遂從塌上走下來,赤腳走到了他身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低著頭,鼻音微重:“你又要跑了嗎?”

都天祿瞬間被他這副挽留的模樣給征服了,滿心皆是自責,他居然讓嘉瑞如此沒有安全感。

反手握住他拽著袖子的手,安撫道:“我隻是……”他微微遲疑,一時間居然找不出好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安嘉瑞沒聽到他的後續,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叫都天祿隻覺得自己齷齪不堪,忍不住又想往後退。

安嘉瑞拽住了他,真心實意的委屈了起來,但卻不提此事,隻是低頭輕輕說了句:“冷。”

都天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安嘉瑞赤腳站在地上,腳趾圓潤,小巧而白皙,怯生生的踩在地麵上,竟顯出無邊風情。

都天祿喉結微動,目光沒有挪開,尤記得安嘉瑞說冷,伸手拎起他,兩三步放到了床上。

被生生提著放到床上的安嘉瑞,費了些力氣,才沒讓自己的表情扭曲起來,這難道就是一個可怕的直男嗎?就算不是公主抱?也不用如此不解風情的拎著他?

都天祿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將安嘉瑞妥帖的放到床上之後,赤/裸的腳懸在空中,輕輕晃動,腳背的弧度,腳趾的圓潤,都叫他移不開眼。

他如同著魔般,單膝下跪,捧起了安嘉瑞的腳。

安嘉瑞忍不住縮了縮腳,都天祿便隨著他的動作,狀似不經意的劃過他的腳背。觸碰處溫暖又柔滑,他眸色轉深,更是無法從他腳上移開。

安嘉瑞有些驚訝,還有些暗戳戳的期待,難道上一秒還是一個鋼鐵直男的都天祿,這麼快就朽木開竅了?

都天祿凝視著他的腳,久久沒有動作。

安嘉瑞忍不住輕輕晃動了下腳。

都天祿看著他的動作,終於開始了下一步,他……從兜裡掏出一雙襪子,小心的幫安嘉瑞穿上了。

……

安嘉瑞的心情很平靜,甚至覺得已然看破了人生,但有一個問題他一定要問!

“你兜裡為什麼裝了雙襪子?”

都天祿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你的襪子……我來還給你。”

嗯???細思恐極的安嘉瑞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都天祿欣賞完安嘉瑞穿好了襪子的腳,抬眼看見了他的表情,沉默了兩秒,反應了過來,語速飛快道:“我有次穿錯了……”

安嘉瑞看著他那雙跟他完全不是一個尺碼的腳,陷入了沉默。

都天祿似是意識到自己不僅沒有解釋清楚,還越描越黑了,忙道:“我是說,有一次拿錯了,穿不上,本來想還給你,但是一直有事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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