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1 / 2)

防盜章~大家不要買哦~麼麼噠~  都天祿輕輕放下茶杯, 茶杯與桌麵相觸,發出了一聲輕響, 在寂靜的大堂內顯的異常清脆。

一滴汗水從柱子間額頭慢慢滑落, 碎裂在地麵上。

都天祿才不溫不火的開口道:“柱子間, 看來是我這小廟, 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了。”

柱子間微微抬頭,也不敢出聲, 隻是端端正正的行了個大禮,額頭觸及地麵, 久久不曾抬起。

都天祿露出一個輕笑, 似有嘲諷之意:“我早就已經警告過你,看來你是完全沒把我的話放在眼裡?”落塔幫他倒上茶, 都天祿接著道:“一條連我的話都不聽的野狗, 我要來何用?嗯?”尾音微挑,有似笑非笑之意。

聽出了都天祿話中的詢問之意,柱子間才輕聲道:“殿下容稟,子間實不敢有他念,然阿公撫育我長大, 又請求我至此……”

都天祿摸了摸杯壁,慢慢鬆開手,茶杯在地麵摔的粉碎,打斷了他的話:“你隻想說這些?那看來我沒必要陪你浪費時間了。”

柱子間語速飛快道:“子間一心為了殿下,絕無二心,若子間拒絕阿公, 阿公勢必會找另一個人來請殿下,子間拒絕毫無意義,還塗增阿公之警惕。”

都天祿看著地上粉碎的瓷片,漫不經心道:“就這個理由?”

柱子間沉默了一瞬,突然抬頭看向都天祿,直視他道:“自殿下見到安先生之後,子間不敢質疑殿下,然殿下諸多舉止,皆使子間疑惑殿下是否已沉迷美人鄉,而忘卻宏圖大誌。遂,子間欲借阿公之手,以試殿下。”他看著都天祿毫無喜怒的臉,加快語速道:“子間自知此舉,罪無可赦,亦不敢抱有僥幸。唯望殿下早日得償所願,一統中原!”

他指尖銀光一閃,往脖子處抹去,速度極快,沒給自己留下一丁點退路。但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落塔向前邁出一步,微抬手,露出一根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黑色軟鞭,似蛇般在空中一卷,發出迅疾的破空聲,柱子間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被軟鞭卷回到落塔手中,落塔看了眼開了刃的匕首,反轉刀尖,恭謹的遞到都天祿手中。

柱子間跪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向毫無存在感的落塔:“殿下竟然還防了我們一手。”

都天祿舉著匕首,看了兩眼,態度稍微緩和了些:“我還沒開口,你就急著去死?”他托腮沉思道:“看來你是真沒把我放在眼裡。”

柱子間頓生不服之感:“自子間宣誓效忠殿下以來,凡殿下令,子間無不從之,子間自知此罪罪無可赦,不欲殿下為難,願為殿下解憂,遂欲自裁於此。殿下何以如此辱我?子間之赤膽忠心,狼神可鑒!”

都天祿把匕首甩到他麵前,發出”叮當”一聲脆響:“你要是真的想死就死的遠一點,免得汙了我的眼。”

柱子間看了眼匕首,品出了都天祿的態度,不著急抹脖子了,恭謹道:“若殿下還欲用子間,子間自當為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他停頓了下,才接著道:“然,子間欲直言相諫,恐非殿下想聽之言。”

都天祿眯起眼,金瞳中似有流光溢彩,他手指輕點桌麵道:“如果是關於嘉瑞的事情,那你就不用多說了,我心中自有定數。”

柱子間毫無畏懼,挺直腰板,昂首道:“殿下,英雄難過美人關,古已有之,何以以身試之?更何況,此人被大巫評之“毫無風骨,心狠手辣”,絕非良配……”

落塔拿出另一個茶杯,倒上茶水,放到都天祿手邊。

都天祿冷笑了一聲,陰鷙而血腥,慢悠悠的打斷他道:“聞君言,我亦以為君是姆媽忠誠的子民。”他拿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看到柱子間臉色一白,似有爭辯之意,才接著道:“三年前,我還聞君言:神殿勢大,實乃心腹之患,不得不防。今日君已信大巫耶?”

牧地烈部落信奉狼神,而吉爾黑部落則信奉的是草原上較為普及的信仰姆媽。在草原上,巫的權柄是辭國人無法想象的,在巫的權勢鼎盛時期,甚至連部落首領更替也取決於他的意見。自古以來巫與部落首領皆有諸多摩擦,不是部落首領的權力壓倒巫,就是巫的威信遠超部落首領。但在草原尚未一統之時,這些小摩擦還稱不上是大問題。

然自袁吉多爾率領吉爾黑部落一統草原之後,姆媽的信仰幾乎遍及整個草原。大巫的聲勢一時遠勝昔日。暗流湧動之下,牧奪多稱帝,大巫主持祭禮之後,遂閉門不出,參悟神意,才算是緩解了當時緊繃的局勢。

但誰也未曾想到在低調數年之後,大巫竟然對都天祿結契之事做出了如此論據,似有插手下一代繼承人之意,堪稱是對牧奪多汗位權柄的一次嚴重挑釁。

柱子間爭辯道:“然大巫確有神異之處,雖提防於他,亦不可不信耶?”

都天祿重重的放下手裡的茶杯,厲聲道:“君若信他所言,我豈不是已然無望於汗位?恐有負君之期望,不若君再另尋明君以施宏圖之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