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學義點頭道:“臣是。”
慎昭昭輕笑一聲,極其嬌媚,但皆隱於帷幕之後,無法得見,隻有聲音輕輕繞出帷幕,好似一把小鉤子一般輕輕勾動心弦。
邵學義蹭的一下便臉紅了,他年紀不小了,家中亦有妻兒,但聞聽到慎昭昭的笑聲,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頭低的更低了些。
慎昭昭倒是不在意他此番表現,在她麵前鮮有人能抵擋的住她的魅力,除去都天祿。
她已然習以為常,隻是柔聲道:“此去大金,路途遙遠,任務繁重,辛苦學義了。”
她的聲音極為好聽,又嬌又柔,似那無邪的少女,又似那魅力驚人的新婚女子,讓邵學義臉上的紅色難以消退。
他訥訥道:“皆是為了辭國,不辛苦。”
慎昭昭歪了歪頭,對外麵坐著的少年產生了幾分好奇,但她已然調查過邵學義為人,知曉他最欣賞何種麵貌,便語氣越發憂愁道:“世人皆道我之不堪,言我此舉毫無氣節,委身於仇敵,學義可也是這般看我?”她話音微微顫抖,便讓人覺出她弱不禁風之姿來。
邵學義怎敢應和,隻敢道:“怎會如此看您。”雖然他亦不恥於太後這番行為,但也不至於失了智在她麵前說出來。
慎昭昭便落下淚來,話中帶著幾分哭腔,直教天下男兒聽了皆動容:“昭昭不過是一弱女子,上有阿兄虎視眈眈,下有朝臣不滿於此,唯有皇兒可依靠,然皇兒又是那般醉心於書畫,不問世事,叫昭昭如何尋得一線生機?”
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眼眶泛紅,無端顯出幾分誘惑來,所幸帷幕嚴嚴實實的遮住了,沒有露出半分。
但邵學義隻是聽她所言,已是坐立難安,不知該說些什麼。
慎昭昭似是控製了下情緒,哭腔隱於話後,隻讓人覺出她之不易:“如今國破山河在,昭昭一介婦人,如何救國?左思右想除去貧賤之身,再無其他,若是昭昭和親,便能平息這戰火,為天下百姓掙得一□□命之機,不至於被那蠻夷所害。縱是千夫所指,萬人不堪,昭昭也甘願。”
邵學義有些動容,太後何等身份,自賤至此,難道還能有其他企圖?便是有其他企圖?她能圖什麼?像貨物一般被和親,朝臣不屑,百姓不喜,大金亦不願意接受她,離開故國去異國他鄉,這難道不是對一個女子最大的懲罰嗎?
他如此想,便不由自主開口道:“太後此舉,便是無人理解,我也……”他猛的停下話,差點就逾矩了。
慎昭昭嘴角微勾,話語便顯出幾分安心來:“如此,大金之事,便全托付於學義了。”她站起身,在帷幕後鄭重的行了一禮。
可憐邵學義被他父親與祖父保護的密不透風,第一次獨自出門,便遇到了這種規格的boss,毫無抵抗之力,忙起身行禮,話語中便堅定了幾分:“太後放下!學義絕不負所托。”
這種青澀的果子,慎昭昭真的很久未見了,便忽而起了幾分心思,似是情難自禁,又似無法自控的走出帷幕,露出她的容顏來,雙目中似蘊含著千言萬語,萬千情緒,悄然落到了邵學義身上。
邵學義一時被其容顏所攝,幾乎不能自拔,直至微風輕吹,慎昭昭似是詫異的小聲驚叫,又走回了帷幕後,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
眼見她走回了帷幕後,邵學義心中便生起幾分不舍來,今日方知太後的容顏之美遠勝於眾人所說,直叫日月失去光芒,強勢的侵占對方的目光,無法逃脫。
他悵然失魂的模樣,皆落在慎昭昭眼中,她品味了幾分,心中泛起一股滿足來,遂又似有幾分迷茫問道:“昭昭聽聞你與安嘉瑞亦是好友?”
邵學義一驚,心中悵然具去,有些疑惑與警惕道:“太後此言?”
慎昭昭便柔著語調道:“我知他那般風骨,在蠻夷處定是不好受,若是有機會,你且救他脫離苦海,勿讓他被蠻夷羞辱。”
太後人怎這般好?邵學義隻覺世間眾人皆看錯了她,承諾般道:“但凡有一線生機,我也會帶嘉瑞離開那裡。”
慎昭昭心中輕輕一哼,對那個從未謀麵的安家子,又慢悠悠的加上砝碼道:“若是他被蠻夷所迫,無法言出心中苦楚,學義切勿被他所騙,讓他在苦海裡掙紮。”她微微停頓道:“想來,那蠻夷為了強迫於他,定是不許他說出自己所受遭遇,或會讓他蒙騙於你,學義當秉承如今之念,而勿動搖。”
邵學義幾乎血肉沸騰,隻覺太後所言句句皆有理,嘉瑞定是被那都天祿所控製,如今不知在遭受什麼酷刑!
慎昭昭點到即止,體貼道:“若是人手不夠,學義帶安嘉瑞離開蠻夷府邸後,可執此物亮於街上,便有人來助你一臂之力。”她撩起帷幕一角,纖纖細指撚著一枚玉玨遞給了邵學義。
邵學義接過玉玨,觸手溫潤,尤帶體溫,似是曾與太後血肉相貼,他的臉愈發紅了,不敢再多加觸摸,顫抖著放入懷中,方謝過太後道:“學義定不負太後所托!”
慎昭昭微微一笑,目送他大步離去,想起都天祿那不為所動的表情,便有幾分玩味,你便是郎心似鐵,我還不信我這一腔柔情融化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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