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江南就早早去了謝家老宅。
謝夫人見到她,就很欣喜,親熱的拉著她說話,也說起了她與謝清舟的事情。
昨天謝夫人給她打電話是問過了,知道她執意離婚,會勸他同意,這也讓她沒再用馮梨月的事,鬨得魚死網破不體麵。
“江江,真的太對不起了,嫁到我們家真的是讓你受委屈了。”謝夫人看著江南,忍不住又難過起來。
“我隻是與他的夫妻緣分淺,跟您的緣分還不淺呢。”江南說著,讓家裡的傭人,從她車上把她帶來的花材搬到偏廳裡。
“您不是想插花嘛,咱們開始吧。”
謝清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見著江南與他媽媽、二嫂還有謝想想在插花。
偏廳長桌上,花材很多又淩亂,可是經過她的處理,配上漂亮的花瓶,就很不一樣,好看且高級。
“看什麼,這麼出神?”
謝清舟回頭就見著二哥抱著他剛五個月的兒子站在他身後。
懷裡奶呼呼的小胖墩兒,吐著口水泡泡與他對視。
謝清舟伸手戳了戳小家夥嫩嫩的臉,心不在焉的回答:“沒看什麼。”
謝清川也不拆穿他,“聊聊?”
兄弟二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謝清舟坐的位置,還是能看到江南,沒上班的緣故,她穿著一條藍色的寬鬆牛仔褲,一件紅色的慵懶風毛衣,那樣明豔的顏色在她身上,一點都不顯俗氣,張揚又耀眼。
“在想什麼?”謝清川笑著問他。
謝清舟看他一眼,“都看見了,還問?”
他說著,低頭去逗弄侄子的小手。
“媽經常說,如果不是不是江南的父親,她的日子大抵就是插插花,逛一逛畫展,過無憂無慮的日子,江原有那個能耐讓她的女兒,不那麼努力就可以衣食無憂,若她能找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她可以經營好自己的婚姻,若是找不到,那就養她一輩子。”
謝清舟看著二哥半晌,“爸媽,讓你來勸我?”
“也不算是,隻是看到江南這個樣子,忽然就擔憂起想想的未來,發現你嶽父當年對江南的期待,就是現在我對想想的期待,換句話說,要是想想遇到你這樣的老公,我得殺人。”
謝清舟沉著眼,沒說話。
“我挺佩服她的,藝術大學畢業的,卻去了謝氏當時最不好看的一個子公司,因為她知道,沒了他的父親跟哥哥,江家的天得她撐了,她父親為她謀劃的未來,也隨著那場大火燒沒了,她乾采購起來的,為了找到最好的貨源,最好品質的產品,一座山一座山的跑,像是生鮮這個行業,她是需要去產地跟農民們交涉的,她又沒種過地,怎麼做到的?
爸說,江南乾了兩年後,買了一輛新車,不到兩年時間就跑了將近十多萬公裡,不加省外,也就是說,她要麼是在路上,要麼是在看貨的路上,她手裡的那家供應鏈公司,就是讓她從產品的品質把控一點點做起來的。”
謝清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想起了在古城時,江南那富家千金漂亮又有氣質的模樣。
現在她的樣子也挺好的,身後有陽光,臉上有笑容,把不同的花材組合在一個瓶子裡,竟也和諧又美麗。
不像之前,她算計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就連他……她算計起來,也是毫不心軟。
“小舟,爸媽是真喜歡她,也是真的對她愧疚,希望她過得好,當初逼你娶她,不全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也是因為她自身優秀,想著你接觸接觸,也一定會喜歡他的,誰想到……”
“我領了證就跑了。”謝清舟接話。
“可不,事實證明,母上大人看你看的挺準。”謝清川笑他。
並沒有多久的日子吧,他這個弟弟對她很上心了,許是心動也不自知。
“準啥……要不是她算計我,早離了。”他低低道,身體靠在後座,長腿自然的向前伸展,有些抵觸這個話題。
“你是說,江南給你下藥的事?”
謝清舟默認。
“喏……”謝清川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放在麵前的小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