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太和殿,
因康王府私運兵甲一案,朝堂上彈劾聲不斷,直到康王被削去了兵權,奉詔還京,才堪堪止住了這罵聲。
康王已歸的消息,京城內是人儘皆知,元慶帝再啟早朝議事。
昨日夜裡,元慶帝與康王秘密會麵之後,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等百官率先發難將事情鬨大,先開口道:“諸位愛卿,近期京城傳得風風雨雨,朕的兩個兒子鬨得紅臉,是讓大家看笑話了,這過錯還是在朕身上,沒將兩個兒子的關係處置好。”
先一句,算是給事情定了性,元慶帝欲要攬下這過錯。
“康王溫良恭儉,聞融敦厚,在九邊犯下了過錯,就擔心起自身的安危來。朕的兒子,本心是不錯的,定然不會蠢得做出謀反之舉,隻是他因此急不暇擇,竟做出如此荒唐事,實該罰他。”
“量他過去在朝中多有功績,便罰俸一年,於禪寺閉門念齋悔過半載,未有召見不得入宮。”
聞言,百官便交頭接耳起來,此話頂算是宣判康王已經退出了奪嫡之爭了。
果不其然,緊接著,元慶帝又道:“近來朕身子染病,始終未曾利落,諸位憂國憂民,又不斷上折子提議立儲君以安朝堂,以定人心。那奏折堆得和小山一般,就擺在朕的案頭。”
原本康王戰敗,文治武功都再難及得上秦王,那秦王登基便是板上釘釘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奏折也是給新皇帝的投名狀。
元慶帝心中也亦如明鏡。
曾經的他完全是置若罔聞,甚至內心鄙夷不已,如今卻不能裝作沒看見了。
“朕今日便也將話說明了,朕心中已有人選,各位也無須再爭了。”
此言一出,場上更是嘩然。
百官們在下麵激烈的交換著眼色,有人歡喜有人憂。
“秦王,你也需知道兄友弟恭的道理,如何能直接號令自己的親衛,去圍了你皇兄的府邸?在府中禁足三月,再準你入朝當值。”
秦王麵無表情的應了下來,“是,兒臣謹記。”
將事情處置完畢後,元慶帝又收回了眼光,再望向下方的文武百官,歎道:“此等醜事,便不宜大肆宣揚了。諸公可有異議?”
正話反話,皆被元慶帝說儘了,群臣又不能真勸皇帝砍了自己的兒子,便隻好躬身應道:“皇上聖明。”
元慶帝連連頷首,“好了,那今日便議國事吧。”
戴權侍立一旁,尖聲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很快,便有人從隊列中站了出來。
“臣戶部侍郎趙公瑾有事啟奏。”
“講。”
“滄州府汛期水道不安,倉廩損失不知其數,賑災不利,還需儘快差遣大臣坐鎮。”
“……”
“臣兵部侍郎劉年有事啟奏。”
“東南沿岸如今匪患橫行,屢屢有倭寇犯邊,雖人數不多,可對我朝海貿有著極不利的影響。最好的法子便是督造水師艦船,在海上能蕩平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