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淩縱躍入場,一揮衣袍,提出鋒利無比的佩劍,側身指向對手。
“柳少俠,請。”
柳湘蓮依舊是麵如寒霜,根本看不出多少情緒波動,似乎他本身就沒有情緒。
見嶽淩已擺開劍招,柳湘蓮抱拳拱了拱手,道:“嶽將軍,得罪了。”
場間,一身黑衣的嶽淩和一身白衣的柳湘蓮相隔十步之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王,康王也不再吃喝,是連一旁伺候的侍女,暫歇的舞女、樂師,也緊緊盯著場中。
從場中愈發冷冽的氣氛中,眾人都懂得,這並不是一場劍舞了,而是一場比試。
柳湘蓮,江湖諢號“冷麵二郎”,便是這個年紀,栽在他手上的綠林好漢也早就過了雙手之數。康王對柳湘蓮是有一定信心的,也早就試過了他的身手。不說在江湖之中無敵手,就是年紀相仿的這一代,已有無敵之姿。
這才是康王將他尋來的緣由。
康王也聽說了嶽淩曾在府上單劍破三槍,但那三人也就是小有名氣罷了。合擊之下,亦不是柳湘蓮的對手,如今已經被打發去喂馬了。
“隻是乾比著沒多大意趣,皇弟,你可願意添點彩頭?”
行伍之人,本就是賭命換富貴,少有不愛賭的,此話正中秦王的下懷。
秦王頷首道:“既然皇兄有興致,那我自然也不能冷了場。可說,以什麼為彩頭?”
康王想了想,笑道:“好,就以皇弟座下寶馬為注吧。為兄在邊塞失了匹馬,如今正有空缺,皇弟可彆舍不得。”
秦王如今的座下寶馬,正是西域的汗血寶馬。隨著他出生入死已有數年頭,馬力優秀,護主多次,被他視作家人一般看待,怎可輕易與人。
不過,他倒是不信嶽淩會輸。
秦王臉上風輕雲淡,應道:“好,既然皇兄有備而來,那我怎好小家子氣。”
康王問道:“那皇弟想從為兄這要什麼?”
秦王思索一番,搖了搖頭,“我府上倒是不缺什麼東西,不如就賞給嶽淩吧,他府上倒是有缺。”
康王麵上有了些許興趣,追問道:“哦?他少了什麼?”
秦王道:“他缺一所大宅子,又少了些下人伺候。久在我府裡住著,連我都忘了給他操辦。”
康王笑道:“哈哈哈,好說好說,這些哪抵得過皇弟的寶馬。”
……
兩位皇子的賭注,對場上二人並沒有絲毫影響。
樂師輕輕彈奏了一聲琵琶,二人的身姿才漸漸有了變化。
常言道,先下手為強。
比試劍招,也是先出手一方更有利,柳湘蓮深諳此理。
曆經多次殊死搏鬥的他,並不客氣,迅速接近嶽淩,提劍來襲。
如柳湘蓮的相貌一般,他所揮出的劍招,淩厲非常,如長蛇舞動,令人分辨不出來路。
旁觀的秦王也感受到了這股氣勢,心頭一驚,“方才舞劍之時,這小子竟然還有藏拙,也是一把好手啊,嶽淩他……”
但見嶽淩,依舊不為所動,待柳湘蓮靠近至兩三步內,瞬間改變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