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冷笑道:“隻要能贏,通蠻又能怎樣?”
元慶帝是真以為自己的這個兒子瘋魔了,全無平日裡溫柔敦厚的樣子,如不過不是皮囊一樣,他倒要以為是蠻人細作假扮的。
竟然能拿通蠻當做兒戲,就算能做到大寶之位,等到時候麵對蠻軍和女真人的襲擾,位子還能坐得穩嗎?
難道要像弱宋一樣,偏安一隅?
元慶帝愁眉不展,再望向場中,便見到了秦王軍陣中一騎突出,與敵軍纏鬥起來,更是兩三回合將人逼退,驍勇之姿,似如古時名將,令其眼前一亮。
“那人是?”
康王依舊麵如古井,沒有任何波瀾,還貼心的為元慶帝解說著,“那就是嶽淩,二郎如今的仰仗。不是他,你的好二郎早就死在我府上了。”
元慶帝略微頷首,“有大將之風,為不世之材。”
康王冷笑一聲道:“今日也會埋骨此處的。”
元慶帝沉默不語,繼續望向了外麵。
……
兀良哈阿泰與嶽淩比鬥了幾個回合,漸漸有些氣力不支,已然落了下風。
更因他舞起錘來,全賴一個騎兵衝陣的氣勢,再加自己的傲人膂力,才是他在軍中立足之道。
然而當下與嶽淩近身纏鬥,招數不比嶽淩精妙,膂力更是不敵,並沒有取勝的機會了。
再一輪兵刃相接,竟然力怯,舉錘沒擋住全部槍鋒,被嶽淩一擊戳掉了頭盔。
槍尖蹭著頭皮戳過,若是再偏移一點,便是將腦袋戳了個洞穿。
眼見著兄長有性命之憂,胡姬立即拍馬上前,揚起手中長鞭,卷上嶽淩的槍杆。
一麵阻滯嶽淩的攻勢,一麵道:“兄長當心,我來助你!”
被軟鞭卷住了槍杆,再難拔出,嶽淩當即棄了槍杆,左手從腰間抽出佩劍,向胡姬揮掃過去。
胡姬舞女出身,身體柔韌性極佳,後腦似是都貼在了馬背上,躲過了嶽淩的一擊。
再起身,胡姬如狐媚一般的臉上,顯出魅惑的笑來,與嶽淩道:“嶽指揮使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隨後又抽出馬鞭,在手上扯了扯,發出劈啪的聲響,道:“像嶽將軍這麼勇武的人,奴家並不討厭哦。若是嶽指揮使能放棄抵抗,奴家可與康王說情,讓嶽指揮使成為奴家的玩物,至少保得一條命。”
嶽淩緊了緊眉頭,冷聲開口,“廢話真多,看劍!”
胡姬爭取了寶貴的時間,讓兀良哈阿泰粗喘了幾息,平穩住了心神。
再見嶽淩揮劍來攻,兀良哈阿泰心底暗笑,“這嶽淩真是個莽夫,實在少智,不能與他正麵拚力氣。”
一寸長,一寸強,在騎兵搏殺之中更是此理。隻一把佩劍,與他的長錘來說,便是將嶽淩的腦袋都捶碎了,劍鋒還碰不到他身上。
兀良哈阿泰信心倍增,一踢馬鐙,挺起鐵錘,橫甩一圈,掄圓了砸向嶽淩。
然而令他驚掉下巴的是,臨近十步不到的距離,嶽淩從懷中猛地掏出一支火銃,嘴上叼著火折子,登時點燃火繩,動作一氣嗬成,隻在瞬息之間。
俯身對著兀良哈阿泰的腋下柔弱處便是開了一發。
隻聽砰的一聲,鉛彈直接貫穿兀良哈阿泰的肩頭,將肩甲都打得散落。
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兀良哈阿泰驚懼萬分,似是被卸了一條臂膀一般,完全沒了知覺,登時掉落馬下。
見將軍落馬,兀良哈部落的族人大駭,已是亂了陣腳,忙趕上去救兀良哈阿泰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