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真是許久未見了,你還是這般英俊瀟灑。”
徐浪笑道:“你也不差呀。”
摟著沈家少年的肩頭,徐浪介紹道:“這位諸位可能見過,也有可能不相識,我介紹一下,他是吳縣沈家的大公子,沈瑛。”
沈瑛拱手道:“見過各位兄台。”
“見過沈公子,沈家在吳縣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呀。此次澇災,沈家可是救下了不少人,聽聞官府都又往家中送來匾額,不愧是‘積善之家’。”
沈瑛訕訕笑著應對,就聽一旁徐浪問道:“上次我去你家拜訪時,隻聽沈伯伯說,你患病在床了,不便我去探望,到底怎麼回事?”
“你向來能跑能跳的,怎得突然就染病了?這會兒可好得利落?”
沈瑛一麵搖頭歎息,一麵揉著自己曾被嶽淩卸下的肩膀,道:“多謝兄長關心,此事……不提也罷。”
見沈瑛似有難言之隱,徐浪卻又追問道:“怎麼回事?與兄長也說不得?”
沈瑛道:“也不是說不得,是說出來也丟了麵子。前不久有個親戚來我家中借住,因我與那表妹攀談幾句,卻是被妹夫以為登徒子打了一頓。”
徐浪愕然,“家中那麼多護院也沒護住你?竟不是病了,而是遭了一番毒打?”
沈瑛更是歎氣,“那妹夫是個厲害的,聽說是什麼四王八公家的旁支,護院哪裡敢動手,隻是我被人卸了一條手臂,得虧老郎中醫術高明,否則我如今就隻剩一條手臂了。”
徐浪聽得生了些火氣,雖然沈家隻是他徐家的一條狗,但打狗也得看主人,這也完全沒將徐家放在眼裡。
四王八公的旁支,那多半還不如榮寧兩府留在金陵的賈家十房。
試問,那十房賈家子弟,也不少有來攀交徐家的想謀些個生路,徐浪都不以為意。
這所謂四王八公家的子弟,竟敢打著名頭,在主人家裡對主人行凶?
徐浪微微皺眉,問道:“那人呢,如今在何處?”
見得徐浪冒出了幾分真火,沈瑛感動不已,扯了扯徐浪的手臂道:“兄長莫急,他人已經出蘇州城了。早幾日的時候,我便聽娘親說,已經帶著妹妹走了,是往外尋……”
正在說話間,沈瑛望著不遠處一對打著幡的僧人愣了愣神。
“尋什麼?我們去哪裡尋?賢弟怎得不說清楚了?”
沈瑛吞咽了下口水,指著遠處道:“好似那個就是我妹夫。”
……
“這人這麼多,我們還是繞到一旁的小門去,送請柬進門吧。”
嶽淩和妙玉下了山,卻也沒著急參加詩會,往驛站先走了一遭,尋賈芸安排了些事。
等來到滄浪亭的大門外,已經是人擠人,走路都有些困難了。
但如此盛會之下,嶽淩倒也想看看,這門前的三道題到底是什麼,能難住這麼多的人。
第一道就掛在第一處門牌樓下,是一副對子,上聯: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
同字異音的對聯,的確難度十分之大。
調有兩個讀音,一為動詞,二為名詞,此聯一、三、八四個“調”字是動詞意,其餘為名詞。
若是想將這個工整對上,考慮的就頗多了。
嶽淩盯著對聯沉思著,就聽妙玉在身邊問著,“您還真要在這闖關進門呀。我們的身份,不適合鬨得太招搖了吧?”
嶽淩笑笑道:“沒,就閒著無事湊個熱鬨。這守門的規矩也忒小氣,就一道題露在外麵,也不給看看後麵是什麼,有些可惜。”
妙玉聽出嶽淩的言外之意,讀了幾遍題目,才將這同字異音認清,皺了皺眉頭道:“侯爺已有了下聯?”
嶽淩輕笑道:“當然,這對聯也沒那麼難。”
“大言不慚!”
一聲呼喝,就見嶽淩近處已經空出了一片白地,一行公子幾人,三步並兩步來到了嶽淩麵前。
“你這廝,出家人不打妄語,竟還在這大言炎炎,說此對簡單?簡單能難住萬千江南學子,此舉當視你為藐視江南讀書人!”
嶽淩皺了皺眉頭,不知這是哪來的蠢物。
就見一溫潤如玉,動若春風的公子將人推開,拱手行了一禮問道:“不知閣下可是理國公家子弟柳湘蓮?”
妙玉愕然當場,不知所謂的看著嶽淩。
嶽淩也是微微一怔,又見得那公子身邊的沈家兒郎,當知曉是怎麼回事了。
嶽淩頷首回道:“正是,你是哪位?”
徐浪一展折扇,輕輕搖了三下,笑道:“在下徐家徐浪。”
聽得此言,周圍一片轟然。
“這位就是蘇州城第一公子徐浪?徐家在蘇州可是第一富戶,是為織造局做事的。”
“對麵也不俗呀,四王八公家子弟!這下有好戲看了。”
眾人圍了一圈,隻等著場間的變化。
嶽淩眉頭輕挑,內心暗道:“原來這就是徐家的人,這衣著綾羅,似是比陛下賜給我的錦緞還不遑多讓,真是富戶。”
“若是將徐家抄家了,應當能彌補上國庫的虧空吧?”
對麵的目光照在身上,徐浪卻頗為不適。
徐浪作為蘇州城的第一公子,在城中是呼風喚雨,未有敢冒犯者,官府都得給他幾分顏麵。
怎得這一個照麵,對麵似是打量獵物一樣打量著他?
“這人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想動武將我綁了,去父親那誆騙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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