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可以這麼問,劉浮生卻絕對不能這麼說,說出來,或許杜芳真的會替他出頭,但接下來,鐵定會給杜芳和魏祁山留下罵名,這點小事,犯不上啊!
見劉浮生這麼說,杜芳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她轉身上車,讓劉浮生開車跟在後麵。
整個過程,村民們一動都不敢動,隻有那個帶頭的人哆嗦著來到劉浮生身邊:“謝、謝謝劉警官……”
“沒必要感謝我。”劉浮生掀了掀嘴角說:“人不能隻看眼前,趨炎附勢永遠都會低人一等,即便沒有回報,做個好人也不吃虧。”
……
荒涼的山坡背陰麵,是杜芳父親和奶奶的墳。
兩座孤墳,一座前麵立著粗糙的墓碑,另一座前沒有墓碑。
周圍倒是收拾的很乾淨,隻不過明顯能看出是昨天晚上被人臨時拾掇的,甚至鐘開山的墓碑上,碑文的紅色油漆,都有未乾的嫌疑。
“自從結婚之後,我從未回到過這裡,此前我也隻是敢在夢裡想一想,每年清明和中元節,也隻能偷偷的,遙遙向著這個方向,給父親和奶奶磕頭……”杜芳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在眼圈裡不斷徘徊。
魏祁山走過去,握住妻子的手,沒有說話。
杜芳流著淚對魏祁山笑了笑:“我沒事,隻是有些感慨,畢竟逝者已矣,而且,我已經了卻了他們的心願。”
這時,王琦走過來說:“報告,附近發現了一些當地村民,用來挖土的工具,以及遷墳用的紅布和風俗用品。”
“不用他們的東西,我們自己挖!”
杜芳心
中顯然對鐘家溝的人還有恨意,親自拿起兩把工兵鏟,一把遞給了魏祁山,一把遞給了劉浮生說:“自家人的墳,自家人來遷!當年我父親和奶奶都是悄悄下葬,沒人送行,沒選良辰吉日,更沒看過風水!我隻信蒼天有眼,善惡自有輪回!”
魏祁山哈哈大笑,看了劉浮生一眼:“小舅子,聽到了嗎?姐夫雖然年紀比你大,但比起身子骨,你卻未必及得上我!一會彆喊累啊!”
“你也悠著點吧,彆在手下的兵麵前,下不來台!”劉浮生也笑著回敬了一句,然後掄起了工兵鏟!
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兩座墳先後被挖開,杜芳親自動手,用帶來的新骨灰盒,把幾乎快要腐壞的舊骨灰盒換掉,讓魏祁山抱著鐘開山的,讓劉浮生抱著奶奶的,一行人轉身下山。
這一天,劉浮生同樣也感到一絲的慶幸,他沒有幫錯人,無論魏祁山還是杜芳,都把他真正的當做了家人對待,因為他們,明辨善惡,知道感恩。
……
第二天,劉浮生照常上班。
他的調崗申請已經遞交了上去,但在沒有批準之前,他依然是二大隊的大隊長。
可是,沒等他來到市局,就接到了李文博的電話:“你先去市委組織部,新來的金部長,要親自和你談話。”
“親自談話?”劉浮生挑了挑眉毛。
李文博凝重的說:“沒錯,這是組織部方麵的原話,金澤榮不是等閒之輩,你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