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楚致淵問。
馮錫無奈搖搖頭:“沒能見到中司主。”
“嗯——?”
“被護衛擋在外麵,說中司主繁忙,拜見需得提
前投帖,除非有十萬緊急之事,否則一律不見。”馮錫道:“奴婢已經將信遞上去。”
“那就等著吧。”
楚致淵搖搖頭。
這便是大景朝的皇子世子們不能做個富貴閒人的緣故。
即使身為皇子,如果權勢不夠,還是一樣要受委屈要受窩囊氣,既不逍遙也不自在。
鎮武司有職責護衛皇室安危,可如今一介司主便能對皇子的世子如此態度。
如果是宗正司會好一些?
但選擇宗正司會牽扯太大,甚至驚動整個皇族。
更重要的是,宗正司行事與鎮武司風格不同,宗正司隻會派護衛過來,鎮武司卻會深挖究竟。
楚致淵轉眼便拋開這些,問道:“他們三個品性如何?”
馮錫歎道:“一身的毛病,都混成老油子了。”
“讓梁冠傑過來。”
“是。”
馮錫退出小亭。
楚致淵推開瑤琴,起身站在欄杆前,抬頭看向夜空中那輪明月。
月明星稀。
一陣寒風吹來,被小亭北側垂下的氈簾擋住,進不到小亭中。
兩美貌彩衣侍女乖巧的閉上嘴,靜靜站在一旁,明眸如水盯著他。
鄒芳依舊沉默的站在亭口處。
楚致淵看著明月,思緒翻飛。
最終搖搖頭。
自己修為不強,王府力量又不強,地位又不高,要借助彆人的力量,確實很尷尬。
借勢而行終究不如自己的力量,還是要好好修行啊。
……
梁冠傑腆著肚子,大步流星的穿過回廊,來到小亭裡,抱拳行禮:“公子。”
“老梁,如何?”
“十皇子與十三皇子的世子身邊沒有跟蹤之人。”
“沒有……”楚致淵皺眉。
那便是隻針對自己。
不是皇室的仇家,是慶王府的仇家?
“……你那三個朋友身上小毛病不少,做你屬下,管得住麼?”
“絕對沒問題!”梁冠傑毫不猶豫的拍胸脯。
“不會礙於情麵束手束腳?”
梁冠傑咧嘴笑道:“世子爺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小的在鷹揚營的時候能管得住他們,現在就管得住,收拾他們小菜一碟。”
“那就撥歸到你手下。”楚致淵拍著欄杆:“你們四個專門負責暗處跟蹤,不排進日常巡邏。”
“多謝公子!”梁冠傑大喜過望。
這意味著地位提升。
自己也終於能一展所長。
讓自己像普通護衛一樣的巡邏,委實悶憋無比,自己隻有在陰影裡才如魚得水,才悠然自在,才真正能發揮出自己的力量。
楚致淵道:“他們鬨出事來,我唯你是問!”
“是!”梁冠傑肅然點頭。
楚致淵擺擺手。
待梁冠傑抱拳告辭離開,他扶著欄杆抬頭欣賞月色。
有一朵烏雲正飄向明月。
半晌後,楚致淵轉身離開小亭。
鄒芳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兩侍女跟在他身後,一起返回聽濤院。
回到院中,楚致淵揮揮手,讓鄒芳去歇著,不必伺候。
鄒芳恭敬退下。
楚致淵則開始練功。
時不我待,眼下的處境讓他極不舒服,擺脫的唯一途徑便是提升修為,又怎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