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等出口,便想明白了。
上一次楚致淵能斷然出手,展露出驚人的直覺來,是因為涉及到了自己的女人。
而這一次呢,隻是鎮武司的事,身為尊貴的世子,楚致淵是不可能輕易出手的。
這一次出手,是不是往後鎮武司有難破的案子,世子都要出手了?如果不出手會不會招致埋怨?
世子可是員外郎,而不是鎮武司的下屬。
與其替鎮武司破案,還不如當初直接加入鎮武司呢,何必還要進禮部衙門去?
換了自己是楚致淵,絕不會做這種事。
楚致淵既然不願,自己若宣揚開去,相當於逼迫他,一定會心生不滿,往後找機會收拾自己。
雖說宗武司與鎮武司並不隸屬,可彆忘了他跟黃詩容關係極好,黃詩容會不會替他出氣?
總之,能不得罪就彆得罪這些金枝玉葉的好。
“大人!”一個鎮武司青年高手從外麵進來,抱拳沉聲道:“真一教弟子們鬨起來了!”
“鬨什麼鬨!”一個錦衣中年沉聲道:“還在查呐,有什麼可鬨的!”
“他們要求嚴懲凶手。”青年高手身形挺拔,相貌俊朗,神情嚴肅道:“我看情形不太妥當。”
“怎不妥當了?”
“這些弟子的情緒太激烈,稍一挑唆恐怕就要動手。”
那錦衣中年冷笑:“他們難不成還敢打我們不成!”
“就怕要打飛花劍派。”俊朗青年壓低聲音道:“我聽他們有人在喊,一定是飛花劍派的宋飛瓊所為。”
“胡鬨!……太胡鬨!”
錦衣中年臉色頓變。
涉及到大宗師,要慎之再慎,一個不好便是大麻煩,這些家夥竟然直接喊出了宋飛瓊的名字,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什麼都沒查呐,就敢喊出是宋飛瓊來。
這肯定是彆有用心之人在挑唆,他想到這裡,忙道:“找出挑唆的,擒賊先擒王!”
“慢著小胡!”另一個錦衣中年忙製止。
他對看過來的兩人及萬揚道:“先彆急著出手,一出手就把怒火與仇恨轉到我們身上了,暫且先勸著,哄著他們彆真打起來便是。”
“……有道理。”
“是,堂主,副堂主,那我便去了。”
“快去快去。”
待俊朗青年離開後,西三堂的正副兩個堂主露出愁容:“老萬,想想辦法。”
“……那就隻能請荊三了。”萬揚想了想:“他最擅長察氣,說不定能看出點兒什麼。”
“好,那就請荊三!”
“正好荊三前幾日剛返京!”
——
楚致淵看著台階下的白經容。
白經容已經抹乾淨了臉,鼻頭通紅,嚴肅的說道:“既然大人這麼說,草民就信大人一回,相信大人身為天潢貴胄不會屈從於宋飛瓊的淫威。”
楚致淵笑笑:“先要斷定是宋飛瓊再說這話。”
“就怕鎮武司他們為了躲避責任,怕了宋飛瓊,把黑得說成白的,不敢說出是宋飛瓊!”
“白長老你對鎮武司有誤解,”楚致淵道:“鎮武司隻負責調查與執行,怎麼判處是鎮武司無權作主的,要由我們禮部衙門判決。”
“……”
“走吧,去看看有沒有結果了。”楚致淵抬頭看看天色,想儘快把這件事解決了,免得耽擱自己大事。
於是起身往外走。
高淩峰忙跟上。
……
他們一行很快來到真一教的教壇所在,來到了教中長老白經芒的小院內。
鎮武司的高手認得楚致淵,認得高淩峰,一邊放行一邊進去稟報。
當他們進入小院時,西三堂的堂主孫兮歸與副堂主楚行堯迎過來,抱拳行禮。
萬揚也深深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