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雙眼緊盯著他,忽然變得銳利。
超感發現他是在說謊。
很顯然,他是知道都有哪些高手的,即便不知道全部,也知道一部分高手。
“白長老,多謝。”楚致淵眼神鬆了鬆,微笑道:“多謝你深明大義。”
“不敢當不敢當。”白經容忙擺手,嘿嘿笑道:“大人行事公正公平,白某是極佩服的,理當回報,況且我也心軟,見不得死太多人。”
誰都知道,刺殺大貞使團是找死。
且不說大貞的護衛淩霜鐵騎何等厲害,便是刺殺得手,也一定會遭到朝廷的雷霆打擊。
再強的宗門與高手也禁不住朝廷的打擊。
想逃出大景也不可能,大景的玉京到邊境有三萬裡,這麼遠的距離幾乎不可能逃得過鎮武司的追殺。
所以幾乎是必死。
唯一的一線生機是朝廷沒能全查出來,有幾條漏網之魚。
更彆說刺殺的過程中,難免會死人,一些無辜之人也會被席卷,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提前跟朝廷說一聲,破掉這一場刺殺,也是功德無量之事,對真一教也有偌大好處。
“白長老是如何知道的?”楚致淵道:“他們是向真一教求助了,還是說,真一教中有高手參與其中?”
“絕沒有!”白經容忙不迭道。
楚致淵微眯眼睛。
這話倒不假,看來確實沒真一教的高手參與。
“那就是有朋友知會了你們真一教,讓真一教避開。”
“大人!”白經容無奈道:“白某能說的都說了!”
“是邀月宮的高手吧?”楚致淵道:“邀月宮的高手在其中串聯,形成聯盟吧?”
白經容忙擺手笑道:“沒有沒有,這怎麼可能,邀月宮弟子是不進玉京的。”
楚致淵卻篤定自己這猜測正確。
邀月宮高手即便沒進玉京,照樣有辦法串聯,最簡單的就是通過真一教來傳信。
他扭頭看一眼高淩峰。
高淩峰忙上前:“大人?”
“給白長老他們看座。”
“是。”
高淩峰答應一聲,指揮小吏搬來了兩張椅子擺到他們身後,示意他們坐下說話。
白經容卻很不想坐,想直接拔腿便走。
他隻覺得眼前的楚致淵好像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想,自己在他跟前無所遁形。
這種感覺極不舒服。
“坐吧。”楚致淵伸伸手,笑道:“我們好好聊聊。”
“……是。”白經容看楚致淵不容置疑的神色,無奈的答應下來,抱抱拳:“大人……”
“邀月宮的高手殺了何九機。”楚致淵道:“朝廷不會追究,何九機該殺,死便死了。”
白經容聞言頓鬆一口氣。
因為確實是邀月宮的殺了何九機。
何九機罪該萬死!
楚致淵道:“邀月宮的那位高手應該問了吧,何九機受雇於何人?”
“沒有。”白經容搖頭。
他隨即尷尬的笑笑。
這話無疑承認了何九機死在了邀月宮之手,而且邀月宮高手到了玉京外。
雖然沒進玉京,卻離著玉京不遠。
楚致淵皺眉道:“何九機受雇於何人沒弄清,你們真一教寢食難安吧?”
不找出那個雇主,即便死了這個何九機,會不會有下一個何九機呢?
這世間的殺手可不隻一個何九機。
白經容無奈的點點頭:“確實如此。”
“朝廷可以繼續追查雇主。”楚致淵沉聲道:“憑著何九機的屍首,可以繼續追查下去,未必找不到雇主。”
“真能找到?”白經容精神一振。
楚致淵笑了笑:“如果朝廷有心,就沒有查不出來的事!……甚至可以出動大宗師!”
“大宗師也未必能查出。”
“大宗師與大宗師是不同的,邀月宮的大宗師查不出,未必朝廷的大宗師就查不出!”
“……好!”白經容想了想,最終咬了咬牙,沉聲道:“我可以交出一份名單,但朝廷不能因此而殺他們。”
“可以!”楚致淵道。
楚致淵笑道:“邀月宮對你們真一教還真夠好的,串聯起他們,也是為了跟朝廷交易,讓朝廷繼續追查下去吧?”
“絕非如此!”白經容臉色微變,連連擺手:“怎會拿這種事來交易,大人把我們想得太卑鄙!”
楚致淵頷首:“不是最好。”
他斷定白經容所說為實話,朝高淩峰呶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