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越發覺得楚清風所說沒錯，四大魔宗是麻煩之源，最好還是少沾。
西宮娘娘要收蕭若靈為徒，到底是為什麼呢？
所謂無利不起早，絕不可能是因為看蕭若靈資質絕頂，心生愛才之心，便收為弟子。
做了西宮娘娘的，可沒這般單純。
收蕭若靈為徒有何好處？
西宮娘娘無子嗣，是為了有個養老送終的，在宮中太過孤寂而想要找感情寄托？
但跟這些宮裡的娘娘們說感情，委實太危險。
蕭若靈輕聲道：“這算是得罪西宮娘娘了，不知會如何。”
楚致淵笑道：“後宮不乾政，無妨的，頂多皇宮夜宴時為難一下罷了。”
蕭若靈輕輕點頭。
她也是有所依恃，才敢拒絕。
安國公再怎麼說也是世襲罔替的國公府，還有慶王府，至少也是皇子府。
否則，娘娘有何吩咐，隻有遵從的份兒，哪能拒絕，更何況還是要收其為徒呢。
拒絕了便是不識抬舉，便要承受雷霆之怒。
可能娘娘也沒想到自己會拒絕吧？
楚致淵道：“可惜不能見一見娘娘。”
他若能親自見一見西宮娘娘，能一窺其心，弄清楚她到底有何目的。
“不能的。”蕭若靈輕輕搖頭。
外麵的男子想見宮內女子，除非是親人，否則就隻能在節日期間的皇宮宴會上。
但這般時刻，在眾人跟前，往往不能說多少話。
楚致淵道：“若靈，如果有一個機會，成為邀月宮的聖女，你可願意去？”
“邀月宮聖女？”蕭若靈一怔，深邃迷離眸子閃動，最終輕輕搖頭：“不去。”
楚致淵笑道：“邀月宮聖女是下一代的宮主，位高權重，跟國公府的小姐與世子妃可不同。”
“那又如何？”蕭若靈笑笑：“再多的權勢，又有何用？我沒那麼大的野心。”
“你做了世子妃，隻能困於一隅，隻能看到王府與玉京的天空，看不到天下之大，……邀月宮聖女則不同，可以縱橫天下，遍覽世間風光與山川大河海洋。”
蕭若靈道：“對我而言，守著你們，看著爹爹與小弟，平平安安，已經足夠。”
“我知道你是不甘心的。”楚致淵道。
蕭若靈身懷絕世資質，又擁有九天玄女功這般奇功，將來宗師是必然，也有望大宗師。
難道隻甘心做個素手調羹的世子妃？
他覺得她肯定是不甘心的。
因為換了自己也一樣。
自己現在不出去，不是不想，是不想君子立危牆之下，是為了安全。
待修為足夠，自然不會隻呆在玉京，要看看這世界與自己前世的世界有哪些不同。
蕭若靈笑道：“將來若有機會，能一起看看外麵的山山水水，已經足夠了，……世間如此多的山，如此多的河，如此寬的海，看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呢？”
楚致淵緊握住她玉手，笑道：“有妻如此，夫複可求！”
蕭若靈有些難為情，說這些話覺得太肉麻，抿嘴笑道：“為何說起邀月宮的聖女？”
“聽到一個消息，說邀月宮現在正爭著聖女。”楚致淵搖頭道：“便不由想到西宮娘娘的舉動。”
“娘娘要讓我去爭聖女？”蕭若靈一怔，笑道：“這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楚致淵道：“如果娘娘說你早就拜入她門下，一直秘密傳功授業，讓你保持低調，你早就是邀月宮弟子，隻是秘而不宣，此時為了爭聖女，隻能回邀月宮，暴露了這段師徒關係。”
蕭若靈若有所思。
楚致淵道：“這麼說，是展現娘娘對邀月宮聖女的深謀遠慮，籌算久遠，也不突兀吧？”
“……也是。”
“既然是正統的邀月宮弟子，還是雲英未嫁之身，為何就不能爭聖女了？……更何況你還是邀月宮最頂尖的傳承。”
蕭若靈笑道：“這麼一說，好像我必能成為聖女一般。”
“至少有這可能。”楚致淵道：“要不要爭一爭？”
蕭若靈毫不猶豫的搖頭：“聖女還是算了。”
“聖女呀……”楚致淵終於忍不住，攬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