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眨了眨明眸：“可萬一……”
“萬一不成，我回玉京嫁人，你留下做邀月宮弟子，確實挺冒險的，”蕭若靈輕輕點頭：“那我們就比一場？……沈師妹你很想做聖女嗎？”
“兩個人做聖女……好像從沒有過吧？”沈寒月眨動明眸。
她猶豫且糾結。
其實她一直沒敢說出口，自己也不想做聖女的，做一個尋常邀月宮弟子就很好。
聖女是能得到太陰大煉形，能青春永駐，可自己資質高，邀月宮的心法又厲害，將來一定能成大宗師。
再者說，青春永駐也沒什麼。
反正又不給臭男人看，老一些又如何，娘雖然老了，卻也不醜。
而且聖女還有那麼多的麻煩事，又要管這個又要管那個，何如自己逍遙自在？
她不想被人管，更不想管人。
可不做聖女，母親會失望，有些對不住母親，心中會內疚不安。
如果兩人不比武，一起進玄陰宮，接受傳承的話，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萬一真成聖女，也能隻掛個名頭不管事，既成全了母親的夙願，也能避免麻煩。
萬一不成聖女，自己也是為了同門之誼，母親也無話可說。
將來成就大宗師，母親一樣會欣慰的。
諸多念頭在心裡翻湧。
蕭若靈明眸盯著她，微笑道：“沈師妹可以先想一想，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
“……師姐，那容我想想吧。”沈寒月點頭。
宏偉浩瀚的白玉大殿前是一整塊白玉，踩在上麵柔韌異常。
蕭若靈羅袖一拂，將一塊地方清掃乾淨，然後坐下來。
再次打開小小的寒玉匣，打量起裡麵十五通天草，越看越覺得這些通天草很美。
沈寒月看了一會兒，越發好奇，忍不住：“這是什麼？”
“通天草。”
“有什麼用呀？”
“能增強經脈。”
“不是不讓吃嗎？”沈寒月不解的道：“拿出去煉藥用？”
蕭若靈搖頭笑道：“世子他喜歡這個，弄一些給他。”
沈寒月頓時撇嘴。
她覺得蕭若靈很好，已經看過了蕭若靈的姿容，人美，性情也極好。
就是太沒誌氣，非要想著那個臭男人，好像離不了似的。
蕭若靈笑道：“沈師妹，世子妃可不是想休便能休，想變心便變心的。”
“還不一樣？”沈寒月哼道：“不離開你，卻能娶彆的女人。”
“嗯……側妃嘛，確實會娶。”蕭若靈頷首。
他那般資質，將來即便不做皇帝，也必然是實權親王，位極人臣。
慶王府這一脈已經人丁單薄，要開枝散葉。
到時候會有無數權貴攀附上來，世子很難獨善其身，娶兩個側妃也能壯一壯聲勢。
沈寒月道：“跟彆的女人共有一個男人，太委屈自己了，大可不必的。”
“沈師妹，我是安國公府的女兒，還要替國公府想想的。”
蕭若靈笑道。
邀月宮弟子們想的是情愛一生，忠貞一人，想的是完美的愛情，她則沒那般苛求。
世間事不僅有男女之情，有太多更重要的事。
男女之間的情愛終究難以持久，要轉化為親情，維係以利益，才能白頭攜老。
這便是她跟其他邀月宮弟子的根本觀念差彆。
見過太多國公府與王公貴族的夫婦相處之道，她沒那麼看重情愛，覺得太脆弱，宛如盛開的鮮花般不堪一擊。
世間沒有不謝的鮮花。
再轟轟烈烈的男女之情，最終還是要落入日常瑣碎，最典型的莫過於慶親王與白寧霜。
兩人青梅竹馬，最終成親，還不是一樣過平常日子。
絢爛終要歸於平靜。
平平淡淡相攜一生已經足夠美好。
“也是……”沈寒月點點頭。
她也知道富貴中人與尋常人的想法是不同的，畢竟環境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