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此時正站在院外一株鬆樹旁,手扶鬆樹,慢慢睜開眼。
已然施展完通靈天符。
魂魄之消耗終於被補足。
天元訣源源不斷的吸取虛空的甘露。
“世子爺。”鄒芳已經飄到他身邊,扶住他。
“回屋。”楚致淵道。
他被鄒芳扶著飄回到自己屋內,盤膝坐到榻上,臉色蒼白如紙。
這五刀已經耗儘全力,再難發出第六刀了。
他幾乎要撐不住,虧得有通靈天符在,還有天元訣及地元訣。
問心刀訣與禦劍訣的結合,每一刀都耗儘周身的精氣神,威力發揮到極限。
果然,超感可以豁免大宗師觀想圖的乾擾,不被扭曲五感,能夠射中。
即便射中也隻能乾擾而已,並不能真正傷害到大宗師,除非射中腦袋。
這幾乎不可能。
大宗師的感覺更敏銳,便是隱刀,也無法瞞得過大宗師的直覺。
自己可以協助大宗師殺大宗師,自己卻殺不掉大宗師,隻能做個攪局者。
他認清了自身的極限。
——
“世子?”雲秋華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楚致淵道:“雲長老,請進。”
鄒芳飄出去開門。
雲秋華與另外五名長老盈盈飄進屋內,在燈光下宛如六朵綻放的鮮花。
她們皆身穿白衣,白衣如雪,容光照人,屋內一時變得明亮。
楚致淵坐在榻上,抱拳苦笑:“諸位長老,失禮了。”
“不要緊吧?”雲秋華親切的問。
楚致淵笑道:“沒有大礙,就是得緩一緩,過幾天便好了。”
雲秋華她們一看他情形,便知道用了催發潛力的秘術,透支自身力量施展的飛刀。
也難怪能威脅到大宗師。
不過他如此模樣,顯然付出的代價不小,年輕人就是氣盛。
明明可以袖手旁觀,看自己等人滅掉這三個家夥,卻偏偏逞強出手。
不過以宗師之境,竟然威脅到大宗師,乾擾到大宗師,確實不凡。
自己在宗師時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楚致淵道:“雲長老,除了玉鼎宗的,剩下的兩個是何出身?”
“一個秘影宗的,一個無畏宗的,”雲秋華哼道:“都是老對手了,終於滅掉了。”
她笑盈盈的:“多虧了你的飛刀相助,要不然呐,我們六個也留不下他們三個。”
楚致淵道:“他們原本就要撐不住了,我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適逢其會。”
“世子你就甭客氣啦,”雲秋華道:“這一次沒有你幫忙,一樣是留不住他們的。”
都是老對手了,交手數次。
這三個家夥都是久曆廝殺的老滑頭,最擅長逃命,一見不妙就逃走,下次再來。
滑不溜手,極為討厭。
這一次終於死了。
這一次他們還沒能等生出逃走之意,已經被殺死了。
如果纏戰良久,他們生出逃脫之意後,便留不住,已經逃脫了數次。
這一切都因為楚致淵的飛刀而改變。
大宗師精神力籠罩的範圍內,幾乎不可能攻擊到自身。
飛刀卻能精準的射中他們。
這超乎想象,令他們大為震動。
這一震動令他們精神震蕩,從而給了她們可趁之機,一舉滅殺。
沒有飛刀令他們震動,則無法打破他們護體靈氣與領域。
楚致淵道:“雲長老過譽了,這一次有勞六位長老守護。”
雲秋華擺擺手:“他們敢來我邀月宮,那就是欺我邀月宮無人,那就得收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