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般,現在對無憂教確實有利。
這能有效的避嫌。
至少彆讓各個邪宗遷怒於無憂教,殺無憂教弟子。
可這也有後患。
“這不好?”楚致淵笑問。
孟滄瀾歎道:“也有麻煩的。”
無憂教跟世子鬨翻,避免邪宗的遷怒,但會招致朝廷的報複,甚至東境武林各宗的報複。
要說如今對世子最感激的,莫過於東境武林各宗。
滅殺各個邪宗,東境的普通百姓感受沒那麼深,各個武林宗門則不然。
邪宗高手最大的目標便是這些武林中人,吞噬他們精血。
普通人的精血遠遠不能跟這些武林高手相提並論,非數量可彌補的差距。
最畏懼邪宗妖人,最痛恨邪宗妖人的便是這些武林宗門。
而如今,這些殺他們如殺豬狗的邪宗高手卻被世子如豬狗一般的殺著。
他們痛快之極,感激之至,對世子已然奉若神明。
世子在東境武林中的威望已然崇高之極。
在這般情況下,無憂教與世子鬨翻,委實不明智。
“那如何是好?”楚致淵笑道:“但說無妨。”
“……先鬨翻吧,過了這一關再說。”孟滄瀾咬咬牙,最終隻能先顧眼前。
楚致淵笑道:“鬨翻了也可以修複關係嘛。”
“正是。”孟滄瀾點頭。
先鬨翻,待各邪宗離開東境,再修複關係。
既能避開邪宗遷怒,也能避免武林各宗與朝廷的報複。
但這個時間要把握好,很考驗火候與操作。
——
傍晚時分,楚致淵負手踱步於望海城的主乾道,最終停在一個小攤上,坐下來要了一碗餛飩。
他臉色蒼白,還咳嗽兩聲,如重傷未愈狀。
周圍人們好奇的看他。
他這一身華麗的錦袍,還有一身的貴氣,與周圍坐著吃餛飩的人格格不入。
楚致淵卻不在乎的呼嚕嚕吃起來。
恰在此時,一道幽香靠近,坐到了他的對麵。
楚致淵抬頭看來,微笑:“孟姑娘。”
孟滄瀾一襲華麗羅衫,麵色淡漠,抱拳道:“世子殿下,適可而止吧。”
她擺擺手。
十幾名雙眼精芒迸射的青年紛紛“勸”走了周圍的人們。
頓時形成了一個空蕩蕩的地方,隻有楚致淵與孟滄瀾坐在一張小桌子上。
遠處的人們好奇的看過來,越來越多的人看熱鬨。
楚致淵劍眉一挑,低頭繼續吃餛飩:“何謂適可而止?”
“東境已經夠亂了。”孟滄瀾緩緩道:“敝教弟子已經折了十二名,再這麼下去,會繼續折損。”
楚致淵笑了笑:“是我連累貴教弟子遇害?”
“……若非東境大亂,敝教不會折損弟子。”
“嗬嗬……”楚致淵笑了,搖頭道:“貴教軟弱可欺,又怨得誰來,如果當初一直嚴厲打擊邪宗,豎起足夠威名,他們又豈敢殺你們弟子?”
“世子!”
“邪宗妖人也是些欺軟怕硬的,瞧瞧現在,他們可敢找我?”
楚致淵嗬嗬一笑,繼續低頭吃餛飩。
“世子……”
“……”楚致淵繼續埋頭吃餛飩。
“……世子好自為之!”
孟滄瀾麵罩寒霜,緩緩起身。
楚致淵吃著餛飩,擺擺手。
孟滄瀾深深看他一眼,轉身便走,在十幾名無憂教高手簇擁下盈盈遠去。
人們多數聽不到他們說話。
但有些武林高手,側耳傾聽,運足耳力傾聽。
將他們的話與矛盾傳播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