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李紅昭沉著臉，笑道：“世子這一次確實是名望大漲。”
李紅昭哼一聲。
蘇秋雁笑道：“不過如此殺戮，並非完全是好事。”
李紅昭道：“更難進大宗師吧？”
蘇秋雁輕輕點頭：“殺意太熾，會傷及自身。”
“那就好。”李紅昭哼道：“待他回來，便給他個驚喜。”
她聽著楚致淵的消息，卻不見楚致淵，反而突飛猛進。
鳳唳九天訣大發神威，一口氣突破到了第八重天。
隻差兩重天便圓滿，可謂神速。
待楚致淵回來，一定要給他報個喜。
她來到明月樓的一層，迎麵嫋嫋走來三女。
各自蒙著白紗，看不清臉龐，僅憑身段兒便知是不俗的美人兒。
李紅昭卻一眼看破其中的女子身份，頓時輕笑一聲，揚聲招呼：“十八殿下。”
三女停住，扭頭看來，發現是李紅昭。
“九殿下。”中央的女子輕輕一禮，眼波盈盈。
正是大貞十八公主程妙真。
“十八殿下有暇，不妨來敝館來做客。”李紅昭笑道。
“好。”程妙真輕頷首，抱一下拳嫋嫋去了，登上樓梯。
另兩女隻是淡淡一瞥，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又點頭對蘇秋雁為禮，跟著一起走了。
李紅昭出了明月樓，輕輕搖頭：“這位十八殿下現在可夠逍遙自在的。”
蘇秋雁輕歎一口氣：“也是可憐人，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嫁人了。”
李紅昭道：“不嫁人也挺好，無拘無束。”
蘇秋雁道：“沒個孩子，終究還是遺憾，老來會寂寞。”
李紅昭抿嘴笑道：“有這麼多的弟子承歡膝下，何來寂寞？”
蘇秋雁道：“沒血脈關係，還是差一些的。”
李紅昭笑著搖頭不已。
蘇秋雁看她一眼，也無奈的搖頭。
跟她說血脈，確實不合適，最是無情帝王家。
大貞皇帝那麼多皇子，沒有幾個跟皇帝一條心的。
她跟皇帝皇後關係好是因為曲意奉迎，她的存在是為了牽製諸皇子們，讓他們不能掌握足夠權力，不能建立足夠功勳。
沒有足夠功勳，便不能被天子劍認主。
皇帝正當壯年，皇子們已然長大，這種情形下，父子之間怎能和睦。
兩人剛出了明月樓，遠遠便看到楚致淵的身影。
他一臉虛弱模樣，正緩步而行，身邊跟著鄒芳，周圍有郭馳四人簇擁。
李紅昭明眸一高，露出笑容：“受傷了這是。”
蘇秋雁道：“跟那麼多的邪宗妖人交手，怎能安然無恙？”
李紅昭哼道：“這些邪宗，說著嚇人，結果呢？太無能！”
“……也是四世子強橫。”蘇秋雁歎道。
她覺得便是換成自己，也做不到這一步。
李紅昭迫不及待的打招呼，要氣一氣楚致淵，看能不能把他氣得傷勢再嚴重一些！
剛剛招手，便要說話，卻見楚致淵一拐，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小巷內便是他的新宅子。
“這家夥！”李紅昭知道楚致淵是故意如此。
她惱怒的瞪一眼，跺跺腳：“偏要找過去！”
“殿下。”蘇秋雁忙道：“還是算了，暫避鋒芒吧，我看世子修為更進一步了。”
“他也精進了？”李紅昭一怔。
蘇秋雁緩緩點頭。
現在的楚致淵給自己一種危險感覺，竟然威脅到自己的生死。
這與麵對大宗師無異。
楚致淵的修為自然是暴漲了。
李紅昭咬咬貝齒恨恨道：“這家夥最氣人！”
每次都是這樣，自己精進，他也精進，總是壓著自己，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