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宗門內的平靜被驟然打破,逗留在宗中的弟子很快被召集聚集於秋劍峰避禍。

臨道峰的副峰,原本被用來接納到訪的賓客,以極佳的視野與山水特色出名,又彆稱為‘雅光峰’,遠眺看去本如畫卷優美,而如今卻是迷霧疊嶂,讓人不安又心悸的氣息於其中蟄伏,美景不再,轉而化之的是森森的冰寒。

行伶匆匆帶著卷宗走進議事堂,將手中的東西呈給莫清嵐,“師兄,這是目前在秋劍峰上弟子的名錄。”

議事堂折頁的聲音響起。手上一輕,卷宗被拿走,行伶沒有忍住抬頭看了一眼,而觸及眼前幾人的冷肅,他不覺打了個寒戰,最終收回視線,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氣氛安靜許久,倏然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堯許聲音沉壓壓開口,“不能就這麼放任,不論他設在峰下的結界有多厲害,我們也要進去一探究竟。”

“他既然籌備了近百年,老巢又怎會讓你輕易闖進去。”一道沉厚的聲音響起。

堯許麵色極差:“難道我們就要這麼等著?”

“仙聖稍安勿躁,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聽真開口,“淩葛九可以動用的底牌,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多。既然清嵐說他留在這裡是因為佛入蓮,不妨等等長蘇回應。”

淩葛九。

……淩葛九。

這三個字出現,堯許眉頭突突跳起,看向空蕩的一個座位。

即便過去一個時辰,他也依舊難以相信,此前共謀的好友,竟然就是當年的佛裔殘存的幼童。

不過多久,莫清嵐腰間的玉碟閃爍,他低首察覺,指尖劃去,麵前空地便出現一道朦朧的水鏡虛影,其中人影逐漸清晰,是命長蘇。

似乎不久前經曆過一場鎮壓,紅衣之人身後狼藉一片,在玉碟接通的刹那,他一身肅冷,收劍看來,視線落在莫清嵐身上,逗留片刻,才轉而看向堯許。

堯許道:“長蘇,方才我們……”

“我已經知曉。”沉潤的聲音透過水鏡傳來。“雅光峰的結界我方才探過,極為強橫,以靈力無法破界進去,殉祟峰結界又出了問題,再等一會兒,我降分身前去與你們共議。”

堯許微微一愣。以靈力無法破界,難道隻能用神力嗎?

他眉頭皺起,心事重重,最終也隻能暫壓心緒,道:“好。”

命長蘇頷首,正欲截斷通訊。莫清嵐此時開口,“師尊。”

命長蘇很快看來,聲音低沉,“怎麼?”

“沈向晚在副峰結界中,他與彌十六關係不同尋常,將他一並帶來。”

眉稍微微抬起,命長蘇點了點頭,畫麵就消失不見。

水鏡消弭,莫清嵐伸手將玉碟接回,氣氛又重歸沉寂。

這股沉靜著實讓人心緒不寧。堯許壓下心神之痛,低聲道:“也有可能葛九是受人操控,或者是彌十六將他取而代之,若是……”

“異想天開。”沉厚低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堯許的聲音一停。()

終於忍無可忍,他抬頭看向一處,前幾日你麵都不露,這時候出來一再反駁,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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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沉厚的聲音自然不是旁人,而是此前一直於盤龍殿中待著的鐘岱安。

堯許臉上隱約出現薄怒,鐘岱安卻依舊平靜,一雙妖獸黃褐的眼眸盯著堯許,冷淡道:“縱然並未露麵,我也提示過你們。”

“何時提示?!”

“我原本要叫他去我那裡細問。”

堯許愣了愣,很快想到了不久前那一場他自以為的烏龍。“可我問的時候你給我的回答句句是針對長蘇?”

鐘岱安道,“如果他為惡,本就會針對命長蘇,我示好意,他自會尋我結盟。”

堯許臉上頓時出現難以言明的表情。看著那雙黃澄澄充滿妖獸睿智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心裡苦中作罵:還真是……站在鐘岱安的立場上真就合情合理……可是有個屁用?

“你怎麼會知道他有問題?”

“直覺。”

獬豸分辨好壞的本能天賦?

心裡立即打起了幾分精神,堯許連忙問道:“你這血脈天賦,很靈?”

而在他的目光下,鐘岱安卻麵無表情地搖頭。

獬豸乃是上古生靈,可以分辨善惡,而他擁有的血脈卻不純粹,所以對於善惡分辨也時靈時不靈,故而發現淩葛九有異常,才並未著急挑明。

“如果淩葛九從開始就圖謀不軌,這麼長的時間,也許還有爪牙。”堯許問道,“除了他之外,你有沒有發現其他人也有惡念?”

鐘岱安默了默,抬起眼瞼看著他,“有。”

“誰?”

“命長蘇。”

此句話落,堯許滿臉希冀的神色落空,頓時唇角抽搐。

……這不是胡扯嗎?!

聽真他們的注意力原本也在這裡,聞言眉首皺了皺,收回視線,不再理會。

在座之人不信之意明顯,鐘岱安卻是神色平靜,對於旁人的不信仿佛早已習慣。

不過多久,洪玄忽然匆匆而來。

看到三人,他下跪行禮,與莫清嵐沉然道:“請主人責罰,昨日淩宗主帶著一個冬體峰的弟子來找鄭鹿言稟報公事,當時我並未察覺異樣,而直到今日事發,我再去探查,卻發現那鄭鹿言不知何時自儘而亡,而在牢中扣押的一人已被暗中更替。”

眼眸倏然抬起,莫清嵐聲音沉道:“是令儒風?”

而出乎意料的洪玄卻搖首,“並非令儒風,而是他身邊李姓之人。”

李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