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明也生氣弟弟為了女人不顧前途,歎著氣說道,“二弟,你為了那麼個小婦,把咱們兄弟的前程都搭進去,值嗎?”
陸放榮氣道,“當初也是為了咱們的前程,娘休了明珠。休了又怎樣呢?大哥還是沒升官。”
陸放明道,“現在不同往日,漫丫頭嫁進了長公主府,還跟黃大人的閨女好得緊……”
陸放榮冷笑道,“早知如此,大哥當初為什麼不對漫漫好一點呢?你是她的大伯!”又憂傷地說,“我不在家,若母親和大哥稍稍看顧她一些,我閨女也不至於受那麼多苦,苦得去上吊……”
陸漫一上馬車就把腰間的白繩子解下來。她本來想去仁和堂看看,但想到去了靈堂的人好像去彆的地方不吉利。她就直接回了蘭汀洲,去淨房洗了澡,算是洗去了“黴氣”。
陸漫同下學回來的薑展魁吃的晌飯。薑玖在鶴鳴堂吃了晌飯後回來午歇,隻帶回了旗長,豌豆黃留在了鶴鳴堂,說老駙馬舍不得它。本來連旗長都想留下,但薑玖說薑展魁下晌要“遛狗”,才把旗長帶了回來。
陸漫趁機跟他們做工作,說了想讓他們去東跨院住的話。見薑展魁瞪起了眼睛,薑玖癟嘴要哭,陸漫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跟祖母和大伯娘稟明,為了我能更好地照顧你們,你們正式搬到東跨院來住,以後那裡就是你們明正言順的院子了。否則,哪天人家說小叔小姑天天住在嫂子的院子不好,讓你們回自己的院子住,那你們還不得乖乖回清風院啊。”
若自己有一天離開長公主府,那麼這個蘭汀洲就會理所當然成為他們的院子了。以後薑展魁搬去外院,薑玖也能長期住在這裡。這也算自己幫他們爭取到的福利吧。
果然,陸漫的話一說完,兄妹兩個都嗬嗬笑起來。
薑展魁還想得長遠些,對薑玖說道,“這樣很好呢。等明年哥哥搬去了外院,妹妹一直同三嫂住在一起,哥哥也放心。”
午歇起來後,陸漫穿了一套天青色上衫和長裙,隻領口和裙擺處繡了幾朵小小的淡紫色的小花,頭上也隻戴了兩根碧玉簪。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鮮豔的顏色,她覺得即使沒有戴孝,禮節上也說得過去。若有人要吹毛救疵,也能挑出理兒。若知道內情的,也能理解她為何如此做為。
柳芽有些不讚成,勸道,“三奶奶,還是係條白繩吧,或者在頭上插朵小白花也好啊。”
陸漫搖頭,非常固執。她連白玉簪都不想戴,何況小白花。
她又讓薑玖穿了件海棠紅的半臂衫子,和一條銀紅長裙。
陸漫帶著薑玖帶去了鶴鳴堂。沒帶薑展魁去,薑展魁也不稀罕去。老駙馬的潛意識中,對庶女沒什麼感覺,但對庶子始終不好。而且,庶女再得寵也威脅不到彆人,庶子經常去大家長麵前刷存在感就會有人不高興了。
現在看來,老駙馬的確有先見之明。薑展唯這個庶子真的厲害,就像一匹野馬,一脫了韁,根本降不住。薑展魁長大了也不是池中之物,有了薑展唯這個哥哥,薑家人想限製他也是困難重重。
薑侯爺最知道老父的心思,現在想控製薑展唯,已經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