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嬤嬤出了門,陸漫把淚水擦乾。自己真是沒用,不就是被欺騙感情了嗎?不就是自己心甘情願被他睡了嗎?那麼多的大災大難都闖過來了,還克服不了這些?
不過是又繞回了原點,不過是讓他多睡了一次,他們隻是合約夫妻,自己做好各種準備,等著他回來休妻就是……隻不過,心付出去了,再想收回來卻是這樣痛,痛得如刀割一般。
她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她擦了一次又一次,開始強迫自己想著薑展唯的各種不好,就像當初想著薑展唯的各種好一樣……卻原來,他有那麼多的不好。
也是,他們是以那樣一種形式開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有的隻是互相憎恨和利用。感情紐帶脆弱得不能再脆弱,輕輕一扯就斷了,乾嘛還相信他的鬼話,那麼急著把心交出去。
天漸漸暗下來,她聽到有人來請她去晚軒吃晚飯。說三爺明天要去戰場,二老爺想自己一房清清靜靜吃頓飯。
王嬤嬤對來人道,“三奶奶生病了,從魯府一回來就躺下了,我去問問。”
王嬤嬤進來,悄聲問陸漫的意思,還勸她若能堅持,最好去。
陸漫輕聲道,“去幫我告個罪,我身子骨不好,實在去不了。”
王嬤嬤無奈,隻得讓柳芽去告罪,給二老爺和二夫人好好解釋一番。
陸漫坐在床上吃了半碗抄手,又躺下。還對王嬤嬤說道,“若三爺回來,你就跟他說,我來了月信,不舒服,讓他去前院書房住。”
王嬤嬤驚道,“三奶奶,你可不能任性。那舒姑娘惦記三爺,也不是三爺的錯啊……”
陸漫現在沒有心情跟她解釋,隻得說道,“嬤嬤,就照我說的做。”
王嬤嬤又為難地說道,“哎喲,三爺曾經問過老奴一些三奶奶的生活起居,其中包括月信,他知道你的月事已經過了。”
陸漫閉著眼睛咬咬牙,又道,“那你就說我得了風寒,怕過病氣。”
王嬤嬤無法,隻得答應。
天徹底黑了下來,空中又開始飄起了花雪。
薑展唯三兄妹在二房急急吃了飯。因為善解人意又能說會道的陸漫不在,這頓飯吃得很尷尬。二夫人像不接地氣的仙女,二老爺話多卻引不起各方共鳴,薑展唯三人基本無話,隻薑展玉的話還能得到薑玖的一兩句附合。
飯後,因為惦記陸漫的身體,薑展唯謝絕了薑展玉的挽留,帶著弟妹趕緊回了東輝院。
薑展魁和薑玖想看三嫂,一起來到正院。
看到臥房的小窗沒亮燈,想著陸漫的病一定很重,都急急進了屋。
王嬤嬤迎上來說道,“三奶奶得了風寒,已經睡了,她請三爺去前院書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