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榮越聽,麵部表情越嚴峻,他望著天喃喃說道,“教唆那賤人的人讓你們把你姐引出去,你們沒同意,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不可能留活口。若陳莊頭沒有在你們要走的時候喊了那一嗓子,你們很可能就沒命了。還有,你們在路上正好遇到王林,又撿了一條命。你們真是,真是命大!”他目光轉向陸暢,又低語道,“那個賤人,還有莊子裡的幾個人,或許已經死了。”
陸暢嚇得語無倫次,“爹是說,是說,我姨娘已經……”
陸放榮怒吼道,“不要再提那個賤人!”又對親兵說道,“快,快去把薑大人請來,我有急事,人命關天。”
這時候,柳山也騎著馬趕了過來。
他著急地對陸暢說道,“舅爺,你行行好,快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我家三奶奶和駙馬爺有危險,我也好帶人去保護……”
突然,地下傳來幾聲尖利的貓叫,一聽就是豌豆黃。接著,一道黑形,豌豆黃跳上了柳山的懷裡。
這時,身穿戎裝的薑展唯騎著馬狂奔來而。
在兵部,他和兵部官員,以及西大營的統領研究製定了這次訓練計劃。下晌他回到健銳營,晚上集結好兵馬,要在今夜寅時初趕到下彰溝跟西大營的兵馬彙合。
健銳營共有四千名將士,隻留了二百名看守軍營,三千八百名都陸續彙聚在營前,準備出發。
薑展唯看看陸暢和抱著貓的柳山,問陸放榮道,“怎麼回事?”
陸放榮便小聲把事情講了一遍,又道,“對不起了,女婿,都是我手軟了,留下了那個賤人。”
薑展唯的眼睛一下瞪圓了。他回到營裡,已經聽說陸漫帶著老駙馬去了西坪鎮,又聽說帶了那麼多人去保護,便也放了心。可怎麼,居然有人故意為之?
他冷聲說道,“你那個賤人還沒那個能耐。我是怕舒明薇……那個瘋子勾搭賊人……”
薑展唯擔心極了。最近又有線報,說有人看到那個叫劉豹的“飛賊”出現在京城附近。若當初就是他躲進舒明薇的廂房,肯定有本事把舒明薇救出去,在山裡藏好……那五大飛賊發跡的地方就是石州府,戲班也是從石州府來的。劉豹是那五大飛賊的老大,其他四人都被殺了。而他武功高強,狡猾多端,連金護司的人都沒抓到。
這些事一環一環扣著,除了陸暢兄弟這一環出了差池,還真的順利把老駙馬和陸漫吸引過去了。那麼,他們的準備一定非常充分了。
他暗暗祈禱著,但願一切是巧合,但願是自己想錯了……
陸放榮也說道,“我也懷疑是舒明薇勾搭上什麼人……她真是瘋了。”又說道,“我馬上讓人領一百人去西平鎮,漫漫有那麼多護衛,武功也都好,應該不會出事。”
突然,豌豆黃爬上了柳山的肩膀,用一隻前爪指著一個方向“喵喵”尖叫著。
眾人順著它指的那個方向看去,正是寶來寺後的九香山。夜幕下的九香山,連綿起伏,神秘冰冷。九香山連著西山,同大燕山接壤,他們的小莊子,就在西山腳下……
柳山看到豌豆黃的這個動作,馬上跟薑展唯說道,“三爺,豌豆黃從外麵回家的時候,就跟三奶奶指著九香山大叫不已。當時三奶奶還以為,它是跑進山裡玩了那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