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子夫家也姓花,征兵死在了戰場。剩下這孤兒寡母的甚是可憐。村裡人尋常都是能幫就幫。
“張氏!栓子圖一時涼快跳下水自去耍,高興地嚷嚷著把小的都勾招過去了卻又不看著,十歲了!不是三歲!
是得好好教著。你家才該感謝小妮兒,要是狗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這輩子都再難心安!
還有栓子,不準再下水了,潭水下麵你也不知道有什麼,萬一有那水蛭和水蛇,吸上你就完了!聽到沒!
還有,也快去給栓子換一身乾的,這都嚇壞了。”花三太叔公知道孩子也不是真有那壞心,便也打一棍子又給了顆甜棗兒。
兩家同病相憐,栓子爹他哥也被征兵了去,至今了無音訊。家裡沒有老人,隻五口人,夫妻倆帶著一個十三歲的強子和十歲的栓子還有小苗兒。也不是富貴人家。
這要小狗兒出事,他奶他娘應也活不下去了,那就是惹上一家子的人命債,這平頭老百姓哪敢犯這惡債啊?
“夜太深了!都散了散了!規整規整睡了!還要給牲口喂水喂草的隨便喂喂,明早再牽出去讓它們自己吃!”花三太叔公
“娘,你準備一下烈酒,我估計小狗子半夜得發熱。”花田扒著蔡雪芬的手臂,央道。
“甜甜,你娘雙身子得休息,你淨惹事,知道你救了人心係那邊,爹來整就行了。”花爹是煙酒國企,這點問題自然難不倒他。
“唉,真能找事,隻能辛苦你爹我走一趟咯。”花爹在潭水邊扯了蘆葦杆子製成導管,壺式蒸餾鍋是最古老也是最簡單的蒸餾設備,主要由預熱器、蒸餾鍋、蛇形冷凝器三大部分組成,最好的鍋具是用銅來做,但眼下條件有限。
花爹選了三個帶嘴的鍋和一個盆,一個盆上打上一盆從潭底撈來的水,給其中一個鍋蓋換成了掏孔的木蓋,孔洞是按照蘆葦管子同樣的尺寸量身定挖的。為防止漏氣,花娘用桐油布給連接處裹了兩圈,就這樣一個簡版的蒸餾鍋做了出來。
花爹把店裡帶來的米酒用蒸餾器過濾了一遍又一遍,這才蒸出一斤的高度烈酒。折騰到半夜三點,也就是醜時末,提著摻了一點甲醇的乙醇,剩下半瓶乙醇花爹留給了花娘。
酒精啊家裡肯定也得留的,受傷,消毒,降熱都能急用。
這便去找了三叔公,母女倆都睡熟了,花繁盛也沒吵醒她倆。
找到三叔公的時候趕巧,小狗他奶醒了求到三叔公這裡了:“三叔,狗子發熱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柴胡,地黃,牛黃!牛黃那精貴物誰家有?地黃也不好找,趕緊去問問!這麼小,藥可不好灌。”
花繁盛:“三叔公,我送了烈酒來,給孩子擦擦手心額頭腋下屁眼腳窩,降得快!田妮兒適才預想到了,我便準備了來。”
“我說大半夜似乎聽到有人搗鼓著,竟是盛子你,小妮兒真是大善,你們夫妻教得好啊。”三太叔公激動說道。
“這,狗子他奶,你快拿去按盛子說的辦。”
花繁盛見三叔公也分得清輕重,便沒插嘴。
“三叔公,我家剛剛挖到了生地,就在那片,天亮了可以再找找。先勻兩塊給趙大娘。”花繁盛也沒聖父心,隻是不能讓女兒的功勞白費。
做事就得有始有終嘛!
“我家有柴胡和野薑,應是可以了,謝謝盛子,謝謝田妮兒!謝謝……謝謝……”趙大娘感動又激動地眼泛淚花,嚇得花繁盛趕緊跑圈裡去拿了兩塊地黃給趙大娘就一聲不吭回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