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花田的姥爺一行十八口人終於趕來了,可惜的是,繁貴叔至今沒跟上來。
此時的十裡坡距離花家村有一百來公裡,走了兩天。
伯婆不甘心,拉著趕路很是疲倦的姥姥問個不停,舅舅們的臉色都很不好。
花奶過來連聲道歉,“我那侄子沒趕過來,這生離的,要真應驗了……親家你體諒則個。”花奶沒接著說下去。
姥也很體諒人,她的性子偏靜,是那種氣場滿滿的靜,不是文文弱弱得靜。於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花奶知道自己二兒媳的性子就是照著親家母的版來的,也理解,都是鋸嘴葫蘆,也沒有老大和老二之說了。
昨個兒老二家的突然願意說那麼多,都把她驚喜壞了。
這十八人裡,有姥爺姥姥,大舅四口,二舅三口,三舅四口,廚娘一繡娘一,保鏢兼司機三。
帶來的車有六輛,三台牛車,三台騾車。糧食裝了整整三車,布匹被褥二舅三口一車,還有兩台車坐人大舅姥爺和小舅姥姥。
小舅家的小表姐見到花田,簡直像樂開了花般,吱吱喳喳的訴說個不停。
花田都要誤以為是翠鳥來了。
有人都準備好要出發的時候,小表姐蔡文沛硬是蹭到了花田他們這輛牛車上,花奶老人家簡直要受不了這妮子的咋呼勁了,乾脆有樣學樣,挪到了小舅和姥的那輛車上。
“親家,許久未見,身子還康健,我們老姐妹也可以聊聊嘛。”
一行人整裝好後,便再次出發。
花田的一隻耳朵在承受著沛表姐的洗禮,另一邊蔡雪芬也湊到了花田耳耳邊:“你奶怕不是要和你姥核對?”
花田握住蔡雪芬的手,要說一家人齊齊整整要都是原版的那可真是羨煞旁人去了,可要說是她娘親這種分分鐘怕穿幫的跟她問這種問題,她也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這才正常呢不是?
娘親她也隻知道繡活是從太姥那裡傳來的,姥和她說的私房體己話那是零記憶的。
幸好剛剛花奶見到姥們很是給她長臉,果斷拉著攀家常,整整三車糧食哇,花娘和花爹這才第一次見到了爹娘嶽老。
小輩們也都很有禮貌的“文峰見過姑父姑母,表妹。”這樣的相見格式,這才讓花娘花爹很是鬆了一口氣。
“娘,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再說你嫁過來八年,少女時候的事能記得住多少?都是正常的啦!太姥確實教了咱們很多東西,你彆記差了。
奶和姥說也沒事的,太姥教給咱了,方子拿不拿出來,就是咱的心意了。姥應該不會責備咱的。反正到時候也告訴姥不就行了。”
反正造紙術還沒交公,這個手藝也不打算交公,這可是他們一家之後安身立命的本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