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村的村民自出發時學習了緊急停行的隊形和標識後,就根本沒真正遇上過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到荊棘林的那次,都是給了黃旗暫緩轉紅旗的。
所以二山伯把紅旗驟然打起來的時候,後麵的隊伍雖然覺得很突然,但是旗幟的訓練在這麼多天的行路途中,已經深入人心了,他們幾乎能夠達到條件反射般的反應。
說停就停。
停下來後,不待規整,前中後段均有代表上前來問究竟。
“發生什麼事了?”
“成群的馬蜂衝過來叮了我家雞!要死了!”
“有螞蟻,蟲子,好多蟲子……順著車腿爬上來了!”七嘴八舌的各自闡述著突然遭遇到的怪事。
“地龍……地龍翻、翻身!”越叔公作為爺爺輩的人,比之三太叔公的經曆,雖然少了許多,但是沒吃過豬肉也算是見過豬跑,他曾聽外鄉逃難過來的流民說過地龍翻身。
而三太叔公卻是在當年逃荒的路上結結實實的有過經曆之人。
花田率先發現不妥後,花三太叔公實則也發現了問題,他幾乎是和花繁盛發出聲音同時便發現了狀況。
慶幸的是,他們在進村的路上,這外頭還是比較空曠的野地。
村中間才有小片的田地和房屋。
“越叔,你說的可、可是,真、真的?!”剛剛還吱吱喳喳地說著什麼的人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大家將自己抱得緊緊的。
對立的牲口卻異常狂躁,要不是有大量的貨物壓著,還有壯漢拉著,隊裡的牲口定如那脫韁的野馬跑不見影。
花繁盛見這樣完全不是法子。
“不能慌!不要慌!彆慌。”
“把東西都放在地上,把牲口的韁繩都拴緊了,他們慌了都想跑,得讓它們跑不了。”花繁盛喊道。
二山伯問:“不能把車拴在大樹樁上嗎?盛子!”
“不行!大樹倒下來壓倒它們不死也重傷,到時隻能吃了,咱們現在就不得不犧牲他們的話,之後還有那麼多災,咱們禁不住。”花繁盛搖頭道。
這前麵才剛把蝗災興起的苗頭給掐滅了,這壞事兒又接踵而來。
“時間還夠的話把車腿缷下來。彆說了!趕緊的!所有人坐下儘量蜷曲雙手交叉抱住頭頸,閉眼閉口!”花繁盛眼神一厲!多年積累的屬於領導的決策和震懾之力,猛然散發了出來。
說完便去幫他們把獸牽到一起,獸獸們都很是不安,哪裡願意配合。
大家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獸獸們都牽成了一個圓圈,獸臉對著獸臉。都在思考怎樣打結更穩的時候,花繁盛一聲不吭便把繩子打上了金剛結!
他還不忘告訴自家牛牛和所有獸獸們,“等下趴坐下來,彆亂跑!”至於聽懂沒聽懂,真的是不好說了。
一部分人搬東西,一部分人牽獸,也算有序分工,合作順利。
花田一看,得!王爸之氣要泄露了!
蔡雪芬前世作為人民教師,這種緊急避難的演練,一年都要經曆兩三次。此時不慌不忙,竟然有序地引導了起來。
要不是顧忌著肚子裡的孩子,她就要拿出前世的範兒,親自把學生一個個安排到操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