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精。
祁無月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邳陽府的人也算是一脈相承了。
簫臨禮節性地點了下頭,淡淡道,“學院師長所派,我等分內之事。”
又道微笑著詢問,“不知那邪祟又是什麼修為,可否告知其相關信息?”
藍衣弟子連忙道,“自然自然。”
然後一拍腦袋道,“衛長來時囑咐小人將邪祟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仙者,不料我的笨腦子,竟然差點給忘了,多虧仙者您踢。提醒,不然小的可就犯了大錯。”
藍衣弟子語氣哂笑道:“這邪祟本是受百姓供養的一座野神,百姓見其有幾分靈性,敬重她才稱其為‘送子善娘’,可一直是時靈時不靈。
“害,這就是一塊破木頭,至於送子傳聞,本就是以訛傳訛的事。”
祁無月胳膊抵在膝蓋,姿態懶散地托著腮,聞言抬了抬眼道,“是嗎?怎麼聽你這話,似乎很是看不起那成了形的野精異怪?”
藍衣弟子道:“二位仙者想,不過是哪家婦人求子心切,求到了這位送子善娘這裡。
之後剛好有了孩子,就覺得是拜神所得,又是還願又是大肆宣揚其靈驗無比,招引來更多的求拜者。
那些求而不得者也隻認為是自己誠心不夠,更加用心供奉。
若幸然求而得之,那便更了不得了,隻會將這木像的作用傳的愈發神乎其神。
久而久之,十裡八裡的皆來信奉,求拜者無數。
那木像得了百姓的信念之力,有了幾分靈性,竟然可以同我輩修士一般開始修煉。
且越發蠻橫無度,一味追加供奉,若遂了她的意還好,若不遂心意便要作惡。
後來百姓便不願供奉她,她失了信奉,更加怨恨起來,竟然抓走無辜孩子。
還放言,這些孩子本就是她才得以存在,若不誠心供奉,便要用孩童的血肉來償。”
“哦,那倒是很過分。”祁無月捏了顆糖丸,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
“隻可恨這邪祟享了近百年的供奉,法力高強無比,衛長帶著我等邳陽府中幾十名修行弟子幾番欲討剿,皆不敵落敗。”藍衣弟子神色憤懣道。
簫臨眸隱隱有暗光閃過,“你似乎心有不平。”
“小的隻是覺得這分明就是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事情。”
“就因為運氣好些,撞了運,所得到的收獲的遠超常人,碾得我們這些認真努力修行的人就像個笑話,所以實在不甘心。”
藍衣弟子用玩笑般的語氣解釋了下。
但眼中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情緒卻真切地暴露了他的內心。
他是真的憤懣,落差太大,幾乎成了心結。
說實話,這樣的人在修仙界很常見。
嚴重些的例子不是沒有,諸如學院裡的書老頭,不就是因此困厄不前,成了一生的桎梏。
藍衣弟子修為二階,在邳陽府的弟子中也算中等。
“世上沒有絕對的不勞而獲,代價有大有小,也或許是一時隱匿。”簫臨微笑著,語氣平緩道。
藍衣弟子苦笑道:“仙者見識深遠,是弟子淺視了。”
祁無月甩了甩手腕,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口中的邪祟是何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