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星辰的門戶之外。
祖壽竟然再度睜眼，目光緩緩遙望而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一道渺小身影頃刻間在身旁凝聚，如今的薑家老祖之一，那位童子薑寂修。
“寂修，薑心葵分身為何而死，而她鎮壓大世本源的位置可有人族仙人取代？”
祖壽很是平靜，沒有任何意外暴怒之色，繼續道，“又或者，她不需養傷，不需外出，永鎮無疆大世本源。”
“西門仙友出手，與陳潯仙友仙道共鳴，借力殺之。”薑寂修輕聲道，“仙人之行徑，與我薑家無關，更與人族無關。”
沒有勢力可以驅使仙人去做不想做的事，哪怕勢力通天也不行，絕巔仙人同樣不行，此話他倒是真心的。
“陳潯的性子你知道。”祖壽凝望著深空緩緩開口，“你們不去招惹他，萬事皆大吉，人族如今不可再有仙人隕落。”
“所以，並未有人族仙人將此事鬨大，皆在靜觀。”
薑寂修平和點頭，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過此事過後，其餘最強九大族的修仙者，便不敢再去覬覦五蘊宗，殺怕了。”
聞言，祖壽眉宇微動了一分：“如此大事，人皇殿如何處之，萬族必會拿此事做文章。”
“忍。”薑寂修平和開口，話鋒突然一轉，“前輩，域外戰場已開辟萬頃仙土，誕生出仙靈之氣，薑心葵的分身仙隕隻是小事。”
祖壽那凶狠的麵龐依舊凝視著遠方，竟然沒有再回應。
忍...
良久，他冷聲道：“知道了，陳潯十萬年後坐化於天地，五行回歸天地本源，莫要再去打擾他。”
“當然。”薑寂修微笑，“那時姬家會派小輩離開無疆大世界，親自為五行道祖送行，五蘊宗我人族八古族也會保下其傳承。”
祖壽眼角餘光掃了薑寂修一眼，自然知道他言語間的意思，人皇的殘缺大千造化訣...
此本不能流落在外，更不能在大世人族身上，會被混沌仙靈榜氣機鎖定。
唯有繼續放逐到小界域，從後世的飛升通道將它帶回，唯有這樣的方法，因果沾染最小。
現在隻是出現了一些不可控的意外，人皇界域被強行開天，不過五行道祖不被記錄在混沌仙靈榜氣機之中，結果還算好。
祖壽輕輕點頭，也是話鋒一轉：“仙靈之氣如何？”
“無法封存，暫時還沒有找到承載之物，但其效用巨大，可讓仙人境生靈依靠外物精進修為，當之無愧的仙物。”
薑寂修嘴角的微笑消失了，神色帶著一絲鄭重，“但三千大世界的疆域承受不起一縷仙靈之氣，會反噬靈壤，帶來方圓萬靈荒蕪。”
“可行便好，記得當初星樞誕生之時，有仙人仙元歸寂，隕落在了其中。”
“確有此事。”薑寂修點頭，“前輩，未來希望仙靈之氣可為您逆天改命。”
“不必了。”
祖壽平和道，“真仙界還不知何時能夠開辟，若五行道祖坐化，我也改命，那後世界域再沒有穢壽抵擋封閉，萬族隻會更快的摧毀一座座小界域本源。”
“那我人族的後手與隱忍...就半途而廢了。”
“...是。”
薑寂修目光微凝，輕輕點頭，沒有再做勸解。
誰也不知道薑寂修這句話到底是試探，還是真心所發，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