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
“我上次開給你的藥,你沒吃嗎?”
傅庭淵靠在床頭揉著眉心:“……哦。那個。”他想起來了,“沒吃。忘記了。”
布裡格斯一下子語氣就重了起來:“傅先生,你這樣可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嗎?您如果不控製病情,以後可是要住院的!”
傅庭淵語氣淡淡:“我覺得沒什麼好吃的啊。”
“您已經有發病的征兆了,上次我們不是已經確定了嗎?就算現在沒什麼大問題,以後說不準就犯病了。”年輕的醫生跟這位任性的病人據理力爭,“妄想症並不是什麼看起來非常容易處理的病症,您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嗎?如果你看過病人發病的樣子,您就會知道……”
“我看過啊。”傅庭淵打斷了他的話。傅晴天十年如一日發癲的模樣,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最嚴重的時候,把她的兒子都認成那個拋棄她的男人。
說起來確實很好笑。
那個人這輩子除了這條命,什麼都沒有給過他,現在還要把她那個瘋病也傳給他。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變得跟她一樣,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一直活在自己的妄想裡麵。
傅庭淵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有點惡心。
布裡格斯輕歎了一口氣:“……藥您一定要吃。這個是控製病情的。您如果有時間,記得過來我這裡,我們重新測試一下您的精神狀態。”
“再說吧。”他並不怎麼感興趣的應了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今天還有一點事情要忙,沒時間跟這名醫生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