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沉默了一會兒,也沒再說什麼,率先往電梯那邊走去。
他一直都不是多麼善良的人,接受的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鐵血教育,為了救洛南初,犧牲一兩個人,他其實並沒有多少同情心。
唐易的出事確實很讓他出乎意料,但是也隻是出乎意料罷了,為了他報仇什麼的,他不可能做到。
說到底,他在考慮利用唐易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犧牲他的準備,那個男人可以為了唐傾不顧一切,所以他才去找他了,如果有另一個人可以為了唐傾不擇手段,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選擇另一個人。
他隻是那個他用來找到唐傾的工具罷了。
*
交接的地方在布萊頓碼頭。
從倫敦出發,到布萊頓需要一個小時。
唐傾抱著腿蜷縮在後座上,把臉埋在自己的腿上,微微顫抖的吸了一口氣。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她身子還是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她並不是怕死,她是……怕宮衡。
比起死亡來說,他對她做的事情,才是讓她沒辦法接受的。
她抱住自己的身子,感受著渾身上下克製不住的細微顫抖,隨著時間的推移,八年前在那個彆墅裡的日日夜夜,都在她周身的毛孔裡意義的複蘇醒來,那些淫邪至極的調教,為了活下去而委曲求全的討饒,還有那個男人自始至終曖昧玩味高高在上俯視著她的眼神……
那是她一生中,最沒有尊嚴的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