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傷心,哪怕一秒鐘?”
唐傾因為他這樣可笑的問題笑了一下:“你不會死的。你怎麼可能會死,就算是我死,你也不會死的。”
在她的心目中,他已經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了。
無所不能的強大。
她親眼見證了他在蕭家呼風喚雨勾心鬥角的本領,母子互相算計的鬥爭,她自愧弗如,落在他的手裡,隻有她被拿出去做替死鬼的結果,怎麼可能會有他死掉的可能。
他讓她畏懼,讓她憎恨,卻不可能讓她心疼。
她一切的悲劇都來自於自身的弱小,如同海浪裡隨波逐流的一片枯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身的原因。
她已經連怪蕭鳳亭的勇氣都沒有了。
怪他,就好像是在推卸自己的責任一樣,好像她現在這麼淒慘,連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葬禮都趕不過去,是彆人的問題一樣。
這樣想,是會讓自己好受一點。
可是她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是她的軟弱和無能才造成了她所有的悲劇,她沒有資格讓自己快樂一點點。
她的眼睛裡空蕩蕩的,隻有悲戚的光芒,好像隨著洛南初的離去,她生命裡某一部分的東西,也隨著她的消失也跟著離開了。
他憎恨一個女人在她心目中占有那麼大的一個地方,卻又隱隱的有些後悔,忍不住的去想,讓她參加洛南初的葬禮,她會不會好一點。
然而很多事情,都已經沒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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