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抬起眼,看到了蕭鳳亭的下巴,男人向來自矜,下巴一直都是光潔的,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白皙的下巴上泛著淡淡的胡渣,好像好幾天沒打理過了一般。
從來沒有看過蕭鳳亭的胡子,唐傾的視線凝在了那裡片刻,才後知後覺的收了回來。
蕭鳳亭抱著她往外走去,她的主治醫生跟在蕭鳳亭的身邊,對他們道:“唐小姐回去記得多吃一點養血的食物,血氣不旺,才會麵色蒼白,身體虛弱,如果還有出血的症狀,不管是流鼻血還是吐血,都要過來醫院裡看看。”
她的情況不是一天就能形成的,肯定是長年累月的鬱結於心,才會反應到五臟六腑,造成器官衰弱和出血。
唐傾垂著眼睛,盯著地麵,一句話也沒說。
蕭鳳亭也不說話,徑自抱著她往電梯那邊走去。
蕭鳳亭的黑色林肯停在醫院門口,隆冬的桐城,已經下起了小雪,唐傾來到門口,接觸到凜冽的寒風,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瑟縮,蕭鳳亭脫下身上灰色的大衣,蓋在她的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襯衫往醫院門口走去。
細碎的雪花飄蕩空中,緩緩的落在了他黑色的發上,他麵容很平靜,隻是那淡淡的胡渣,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看起來甚至削瘦了一些。
唐傾垂著眼睛,看著地麵上蕭鳳亭留下的腳印,分開了半個月,卻好像是分開了一整年,兩個人突然生分了不少,她甚至想不起來應該對他說些什麼。
在病房裡的熱鬨和如今跟蕭鳳亭獨處的寂寞對比鮮明,她發現她早已經對他無話可說。
他們之間,除卻她對他的種種哀求,正常的對話,其實早已經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