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有點心不在焉,她低著頭淡淡的:“我和你非親非故,這是我自己惹來的麻煩,不勞你費心了。”
他輕輕地握了一下手指。
“傾兒。”
唐傾並不看他,“我昨天才知道,阿寧已經清醒了。你看,這一次你回去,你可以好好跟她說會兒話了。這些年你一直想辦法讓她恢複記憶,現在……是得償所願了吧。你當年說,如果她不記得你了,你一個人該怎麼辦,”她緩緩抬起頭,看向蕭鳳亭的臉,“你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蕭鳳亭緩緩彆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睛,他低聲道:“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唐傾輕輕地笑了一下,“原來那些事,對你來說都是過去了。”
他緩緩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向唐傾,看著她坐在輪椅上的模樣。
過去留在她身上的痕跡,還很清晰。陰晦不明的右眼,不複健康的身體,傷痕累累的靈魂,或許還有很多他已經遺忘了的事情。
她還活在過去的傷害裡,從他們遇見初始,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那麼漫長的光影,他從名為“唐寧”的枷鎖裡麵掙脫,重新愛上了彆的女人,可是她卻自始至終都沒辦法忘記那些事情。
時光隔開了他們,他一步一步的向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很多事情,可是她依舊留在原地,從那年的冬天到現在,被他困在了那場欺騙裡麵。
她如此的無辜,又太過弱小,以至於都沒辦法對他生出怨恨,毫無辦法的隻求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