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低頭看了一眼被她拉住的衣擺,唐傾的手小小的,纖細蒼白,揪著他衣服的一角,看得他心都要化了。他語氣越發溫柔下來,溫聲道:“阿衡答應你的,就不會反悔,其實等我們一走,就會有人把他們從地下室放出來。放心吧,阿衡拎得清,不會平白無故給自己樹立那麼多的敵人。”
唐傾也知道現在最大的安慰也不過就是宮衡他們的這一點保證,她也是依靠這一點保證獲得一點虛無縹緲的安心,隻是這點口頭上的承諾,實在是太過無足輕重,誰能保證他們離開以後,宮衡不會眨眼翻臉,把他們所有人處死在島上?
就算一遍一遍的詢問,到頭來自己也沒辦法徹底安心。
夏景年似乎也明白口頭上的承諾並無什麼價值,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撫了撫唐傾的頭發,溫聲道:“我先出去了。”
唐傾抿了抿唇,緩緩鬆開了他的衣擺,注視著夏景年離開了房間,才微微的歎了口氣。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
她就算再不甘心,最終還是隻能靜靜的等待。
*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幽遠的汽鳴聲。
她從昏沉之中醒來,渾身一震,知道是船快要起航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看到曬黑了不少的宮衡抱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鐵箱子笑盈盈的走了進來。他平日裡一直是膚白勝雪的美青年姿態,此刻曬出了一點小麥色,竟然也沒毀容,倒是看起來比平常健康許多。
他走進來把那不大的鐵箱子放在床上,然後對她抬了抬下巴:“猜一下裡麵是什麼東西,獎勵一個禮物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