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那時候正在吃飯,掛了洛南初的電話,就立刻從餐椅上站了起來,披上羽絨服往外走去。
唐易和唐寧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臉上神情閃過一絲凝重,相繼站了起來,追了出去。
十一月的倫敦,氣溫隻有零度,走在路上,道路結冰。空氣霧蒙蒙的凝著一層水汽,遠遠的海麵看起來灰蒙蒙的,唐傾一頭紮進這層霧氣裡,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
他竟然要出院了。
要出院了,為什麼不來見她?
這兩個月裡,她一直期待著他重新回來的樣子,因此就算遲遲沒有機會見麵也心懷憧憬。兩個月的時間不長,但是她也忍耐住了。可是為什麼?竟然連要出院了都不肯見她一麵?
她打開了車門,上車的時候,一摸車鑰匙,才發現忘記拿了,一個激靈,正打算重新下車,車門被打開,剛剛披上風衣的男人站在車門口,衝著她抬了抬下巴:“坐過去一點,我來開車。”
唐傾望著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默默的移開了主駕駛座,坐在了副坐上。唐易上了車,將車鑰匙插了進去,發動了二手寶馬,借著後視鏡打量了一下唐傾。
她坐在那裡,嬌小的身形被白色的羽絨服徹底吞沒了,兩隻從袖口伸出來的細長小手不安的交握著,眉目低垂,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顯出一股心神不寧的情狀。
唐寧一把打開了後座,猛地跳上了車,車廂裡空調還沒有暖起來,她一邊凍得哆嗦一邊拉拉鏈,“怎麼回事?現在你們是打算去哪?”
唐易偏過頭看向唐傾:“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