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上的時候,嚴楚溪打來了電話。
“大小姐。”男人的音質偏冷,但是叫她的時候,聽起來卻有些溫柔,“您現在在哪?要不要我來接你?”
花容道:“薦一天在天安酒店裡等我,我要去過去跟他聊一下。”
“你現在已經過去了嗎?”嚴楚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低沉的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應該叫我。”
花容笑了笑:“這不是看你忙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回去休息吧。等我吃完飯就回來。”
蔣一天是花家在香港的分部的老大,早年是在她父親的旗下工作,今天過來,是跟她聊一下今後的發展方向。
國家收緊的消息,整個跟花家有細枝末節關係的家族恐怕都已經接到消息了,如今要麼洗白要麼轉型,已經沒有第二天路能給他們走。
這段日子以來,花容已經接待了不知道多少個跟花家有關的小組織,天南地北。大家也十分理解這個形式的變化,配合她進行轉型工作。
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的,都不是傻子,國家利器的碾壓不是一個小小的家族能抵抗的,唇亡齒寒,一旦花家失勢,依附在花家之下生存的所有家族都可能被徹底碾壓。
轉型迫在眉睫,沒有人會敢在這種節骨眼上拖後腿。
嚴楚溪想了想,還是道:“我在家裡等你。”
花容笑了一下;“你啊……”她覺得嚴楚溪跟小孩子似的,明明以前沒這麼粘人。
“那我早點回來。”
她掛了電話。
林肯車停在了天安酒店,整個酒店都已經被包下,當花容從黑色的林肯車裡走出來的時候,立刻有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走過來,態度恭敬而不失幾分強硬的對她道:“花小姐,蔣先生已經在包廂裡點好了晚餐,等候多時了。”
“……”花容看著他的打扮,挑了挑眉毛,轉而笑道,“這樣麼?那我真的來遲了。”
蔣一天是一個跟她爸爸年紀差不多的中年男人,頭發花白,精神頭很好,坐在主桌上,見到她過來,並沒有起身。
“蔣先生。”花容走進去,臉上帶著笑,“好久不見了。”
“小容以前都是喊我蔣伯伯,現在倒是這麼見外了。”蔣一天對著她露出了一抹和氣的微笑,伸手招待她坐在他旁邊,“餓了嗎?先吃飯吧。”
花容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笑著道:“我是吃完飯才來的。談正事要緊,蔣先生,我想您也聽到最近上頭的風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