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楚溪沒再說話,隻是把一碗粥給她喂完了。
花容在重症病房住了半個月,到從裡麵出來的時候,鳳錦一次也沒有過來看她。
不用想,就知道他應該是在柳思思那邊忙前忙後。
花容懶得再去計較這個,心脈受損,她這個槍傷很嚴重,問題也很大,不宜情緒太過激動,就算從重症病房出來,也不代表她真的沒有生命危險了,轉移到普通病房,心口也貼著各種電片,隨時由機器記錄她的心臟問題。
要她操心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她和鳳錦這種個人之間的小小感情問題,在偌大的家族之間,簡直微小的微不足道。
她並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
花容在醫院裡整整住了一個半月,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她清瘦了不少,穿著大衣,整個人看起來高挑而修長。
嚴楚溪已經給她訂了去美國的機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她需要進行無數場談判。
花家的生死存亡之時,已經到來了。
來到機場的時候,嚴楚溪喊了她一聲,把一個正在叮叮作響的手機塞到她的手心裡。
花容低下頭看了一眼,掐斷了,對著嚴楚溪搖了搖頭。
“以後他的電話,都給我掛了。”花容腳步迅速的往機場走去,神色平靜而淡漠,是已經下定決心處理好一切的表情,“我現在沒時間管他。”
嚴楚溪問道:“那什麼時候管?”
花容點了一根煙,聽到嚴楚溪的話,呼出了一團煙氣。她眯了一下眸子,淡淡的回答道:“從美國回來再說吧。”
她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嚴楚溪看著她,已經看到了某種塵埃落定的感情。
她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微笑的樣子也不會令人覺得這個人好欺負,但是一旦唇角撇了下來,她整個人就變得難以接近了。
再怎麼樣,她也是花家的繼承人。
是花厲從小指定的繼承人。
她的行事作風,向來是雷厲風行,對於鳳錦,真的是寬容太多次了。
*
一個月後,花容風塵仆仆的從美國趕了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蔣一天妨礙了她的運氣,她這次美國之旅十分不順。
她回自己的彆墅裡睡了一覺,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鳳錦,約他晚上在家裡吃飯。
一接到她的電話,鳳錦就劈頭蓋臉的罵了她一頓:“你這三個月跑哪裡去了?電話為什麼不接?花容,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作為妻子的義務?!你到底……”
“好了好了。”電話裡的女音還是跟往常一樣,帶著幾分笑意和輕漫,“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晚上回家一起吃飯,我有話想跟你說。”
“什麼事情?”鳳錦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
“很重要的事情。”花容掉了一下他的人胃口,她笑著道,“應該你會很喜歡。”
鳳錦聽著她調笑的口氣,口氣消了一般,最後隻是低低的道:“晚上不許放我鴿子。”
他聲音聽起來有些抱怨,還有一點委屈。
花容應了一聲:“不會的。”
她偏過頭,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前嚴楚溪剛剛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書,心裡想,包君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