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抵在花容後肩上的唇,緩緩的移開。
空氣裡安靜了一瞬,然後便是“嘩啦”的水聲,是男人從浴缸裡赤身走了出來。
花容抬起頭,看著男人的寬肩窄臀,溫熱的水滴在他精瘦而健美的肌體上流淌下來,他隨手扯了一條浴巾圍在腰間,從浴室裡走了出去。
花容又舔了舔唇。
她喉嚨有些乾燥,想喝水。
*
臥室裡的沙發上,男人赤著上半身坐在那裡,房間裡並沒有開空調,秋日清晨略帶涼薄的冷空氣,吹在身上令人微微有些蕭條。
他皺著眉頭,難得的點了一根煙,一聲不吭的抽著,英氣的眉頭使勁的皺著,表情充滿了煩躁。
花容裹著浴巾走出來,坐在鳳錦對麵的床沿上。
她視線落在鳳錦的臉上,問道:“有水嗎?”
鳳錦的嗓子比她還要乾啞,他問道:“你是回來報複我的嗎?”
花容輕聲道:“我一個孕婦,沒辦法在外麵奔波,正巧你在桐城,就想來你這邊求個庇護。”
“你要把這對孩子生下來?”
花容舔了一下唇,輕輕巧巧的回答道:“目前還沒引產的打算。”
“……”。
無聲的,鳳錦掐掉了煙頭,他抬起一雙深沉的眉眼,輕蹙著眉心看向花容,那眼底充斥著難以言語的情緒。
花容落落大方的坐在那裡任由他打量,又問道:“有水嗎?我剛下飛機,連口水都沒有喝。”
“……”鳳錦沉默的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等他端了一倍溫水回來的時候,花容已經換了居家服。
她放在衣櫃裡的衣服,都被他整理整齊壓在箱底,也不知道她怎麼找出來的。
“好久不見,過得好嗎?”
她抱著水杯,穿著一件粉色寬鬆的居家服坐在床沿邊,因為沒穿鞋子,過長的褲腿遮到了她的腳背,粉嫩的腳趾頭露出了半截,模樣看起來竟然有點清純可愛。
鳳錦一直在抽煙,聽到花容的話,他反問道:“你呢?過得好嗎?”
“還不賴。這幾個月把世界各地都跑遍了,看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有時間跟你說說。”她喝完了水,伸了一個懶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側過身從被子裡露出小半張臉,對著他微笑道,“我好久沒睡了,實在有點累,先睡一覺,有什麼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說。”
鳳錦走過來,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臉。
她的皮膚粗糙了許多,頭發也沒有記憶裡那麼光澤,他伸出手在她臉上輕輕地撫了一下,手指蜷縮了起來,輕輕地握住了她垂落在臉頰邊上的一縷長發。
花容是真的累了。
她一個孕婦,長途跋涉,洗完澡,沾床就睡。
這一睡,就是整整二十四個小時。
這時間太長,鳳錦唯恐她在睡死過去,期間不時過來看看她,探探她的鼻息,或者叫醒她喂她喝水。
花容並沒有清醒過來的記憶,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才感覺自己疲憊的身體有了一點活過來的感覺。
雖然活過來了,但是肚子也開始變餓了。
鳳錦就睡在她旁邊,她毫不體貼的把他推醒,指揮他去做飯。
鳳錦這二十四小時,幾乎也沒睡,一直伺候在她身邊,此刻被她弄醒,起床氣都沒來得及發作,就被花容趕下了床。
他一個單身漢,冰箱裡沒什麼東西,除了幾包速凍水餃。
他怕花容不吃,提議叫一個外賣,花容倒是毫不嫌棄,挽了頭發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