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關上門,收回了視線。
他一直都知道,花容是一個極為狠心的女人。
她的心有多硬,從她三年不管她的孩子就可以看出來。
她現在還愛他嗎?
以前他還能從她嘴裡探尋到一點愛的餘蹤,而如今她已經對他決口不提愛了。
就好像這二十多年的愛戀,已經徹底耗儘。
他以前有恃無恐的,也不過就是篤定她對他的心。
如今他不得不感覺到焦躁。
不管他如何示好試探甚至是威脅,她對他都沒有任何靠近的痕跡,看不到她一點真心的樣子。
鳳錦想,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他了。
愛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抽身的如此乾脆利落。
默默的握緊了拳頭,他的牙齒扣緊了,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在感情裡從容不迫。
得不到一點回應,他開始變得焦躁。
*
鳳錦是來找花家做生意的。
單就這一點,就得到了整個花家的熱烈歡迎。
花容也知道花家現在多需要一筆穩定長久且盈利豐裕的投資,鳳錦的到來簡直可以稱得上久旱逢甘露,給死氣沉沉的花家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她個人感情的得失,對整個家族來說實在是太微小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毫無任何意義。
其實說實在的,如果鳳錦是任何一個男人,哪怕是一個七老八十的男人,隻要他願意投資花家產業,看上她的話,她絕對是毫不猶豫的嫁了,但是偏偏是鳳錦。
唯有鳳錦,她不想讓他太得意。
他對她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管是個人上還是感情上,都極為特殊。
她不希望鳳錦的存在變質,但是她也無力阻止。
鳳錦成為花家的金主,那麼她又成為他的什麼了呢?
為了錢,為了家族,她可以對任何一個人卑躬屈膝,但是她沒辦法做到對他那樣子。
晚上,鳳笙和鳳歌被花宴帶出去兜風去了,鳳錦被人灌了酒,扶上樓休息。
剛剛熱鬨了的彆墅大廳,如今已經恢複了冷情,嚴楚溪開車從公司回來,進入大廳,就看到赤著腳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抽著煙的花容。
燈光晦澀昏黃,女人雪白的臉隱匿在黑暗裡,懨懨的無精打采,細蒙蒙的霧氣在她唇邊漫溢出來,朦朧著她的眼睛。
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
“大小姐。”嚴楚溪收斂了神色,恭敬的喊了她一聲,走了過來。
花容臉上表情都很模糊,見到他回來了,懶懶打了一聲招呼:“怎麼這麼晚?吃過晚飯了嗎?“
“加了一下班。”嚴楚溪脫掉了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還沒吃飯。大小姐陪我吃一下晚餐?”
花容叼著煙,聽到嚴楚溪的話,懶洋洋的笑了一下:“你是小孩子麼?還要人陪你吃飯。”
“是大小姐看起來需要人陪。”嚴楚溪笑了笑,英俊至極的麵容從容不迫,“這麼久沒見,大小姐應該會有話想跟我說。”
花容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她打量著嚴楚溪的臉,輕輕地道:“你這麼了解我,簡直讓我害怕了。”
她掐滅了煙頭,伸出手搭在嚴楚溪的手臂上,借力站了起來,“你手上的設計現在進度怎麼樣?有遇到什麼麻煩嗎?”
“沒有,大家都挺好的,”嚴楚溪扶著她往餐廳裡走,“大小姐呢,遇到什麼麻煩了?”
“沒什麼麻煩。很快就要有一個大投資砸下來了,能令花家起死回生那麼大的投資。”花容說著,長長的歎了口氣,“可以讓我們少奮鬥二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