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宴將她帶上車。
找了條乾毛巾,將她頭發上的水珠擦去,“外套濕了,快脫了,彆著涼感冒。”
顧眠滿臉木訥。
唐宴見她不動,親自動手幫她將外套脫掉,而後將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身上。
帶有他體溫的西裝外套,讓顧眠凍僵的身體,稍微有了一絲溫暖。
唐宴將空調也開到最大,而後送她回家。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很安靜,下車的時候唐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顧眠回頭看向他,眼底濕漉漉的,沒有平時在醫院的乾練和堅強。
唐宴:“你信我嗎?”
顧眠:“……”
信嗎?
其實,在看到外婆帶上氧氣罩的照片,她是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了。
可唐宴此刻的語氣很輕,然而每個字都帶著極重的分量!
在他堅定又強勢的目光下,顧眠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唐宴眼底閃過了一絲滿意,鬆開了她的手腕:“回去吧。”
“嗯。”
被唐宴安撫了一番,顧眠的情緒穩定多了。
進到彆墅裡,顧建國還在客廳等著她,徐麗珍已經睡了。
看到她身上穿著男人的外套,手裡拿著濕衣服,頭發也是濕漉漉的,這樣子明顯是淋過雨的。
顧建國蹙眉:“怎麼回事?不是錦川的人將你接走的?”
聽到他提起裴錦川,顧眠連回應的力氣都沒了。
直接朝著樓上走去。
顧建國看著她僵硬又落寞的背影,眉心直接就擰了起來~!
顧眠直接回到臥室。
剛換下身上的濕衣服,寧希的電話就打過來。
聽到這個上輩子在最後的時間裡,唯一想辦法救她出監獄的閨蜜,顧眠再次忍不住地哭出聲~!
她忽然哭了,將電話那邊的寧希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事?”
“嗚,嗚~!”
這一刻顧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寧希:“出什麼事了?裴錦川又欺負你?”
顧眠:“希希,我很沒用,我到底該怎麼辦,我甩不掉他,我甩不掉……”
沒人知道,這段時間顧眠到底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想要甩開裴錦川。
她瘋了一樣的想要甩掉他,她想活著,想要遠離裴錦川。
然而越是遠離,他們之間的場麵就變得越是糟糕。
到現在,連外婆的下落也不知道。
寧希從陸舟那邊大概知道一些顧眠和裴錦川的情況~!
對於裴錦川執著地相信裴悠,相信裴悠,也很是惱火~!
沒有人阻止裴錦川去保護裴悠,相信裴悠!
可顧眠明顯忍受不了他世界裡有這樣的側重點,那就分開啊?
結果在裴錦川的麵前,她連分手的資格都沒有。
走到現在這種情況,是個人大概都會感到崩潰,更何況這段時間裴悠還在顧眠的世界裡搞了那麼多事。
要說在這些事情下,裴錦川絲毫看不清裴悠的真麵目也就罷了!
可偏偏,他看清楚了……
學術論的事兒,要是他對裴悠的人品有信心,就不會在證據上動手。
錦繡河的事,差點給顧眠送進監獄!
他就算看清楚了裴悠是個什麼東西,卻也依舊護著……!
“不是你的錯,裴錦川就是個王八蛋!”寧希氣得咬牙切齒。
按道理說,他這麼不相信顧眠的人品,認為是顧眠傷害了裴悠,那就放顧眠走唄!
結果到現在……,外婆還在他手裡!
如寧希說的,遇到裴錦川這種瘋bi,搞不定也不怪她,兩人的差距擺在那,主動權從來不在顧眠手裡。
“我已經很明確的要和他分手了,他為什麼就不放過我……!”
寧希:“……”
為什麼不放過?
這個寧希更不知道!
現在裴錦川的心裡就兩件執著到讓人無法改變的事,一個是保護裴悠,一個是要顧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