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作古多年,真的不是裝。
這誰?
這哪??
他什麼時候乾過奪舍這種事???
……
受此一驚,驚回了點力氣,他總算坐起了身,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個圓環咒陣。環陣猩紅,圓形不規,似乎是以血為媒、以手畫就,還濕漉漉的散發著腥氣,陣中繪著一些扭曲狂亂的咒文,被他的身體擦去少許,餘下的圖形和文字邪氣中透著陰森。魏無羨好歹也被人叫了這麼多年無上邪尊啦、魔道祖師啦之類的稱號,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的陣法,他自然了如指掌。
他不是奪了彆人的舍——而是被人獻舍了!
……
魏無羨心中不服。
他怎麼就被劃分成“十惡不赦的厲鬼邪神”了?
雖說他名聲是比較差,死狀又非常慘烈,但一不作祟,二不複仇,他敢發誓上天入地絕對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安良本分的孤魂野鬼!
……
再三確認無誤,魏無羨心中連說了十聲“豈有此理!”,終於勉強扶牆起身。】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我的品味怎麼會那麼差,原來不是奪舍。我說這人的品味才是真的差,看看這形象,嘖嘖,簡直有損我世家公子的名聲。”看到這裡,魏無羨大大鬆了口氣,開始恢複本性對著圖像上的人評頭論足。
“滾,你還有名聲可言,無上邪尊,魔道祖師,聽起來威名赫赫啊。”江澄在一旁諷刺道,實際上暗地裡也鬆了口氣,魏無羨並非奪舍,應該還沒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一聽這話,魏無羨立即縮著脖子不敢吱聲,儘管他不覺得修鬼道有什麼不好,但也知道這類歪門邪道世家難容,而且他的正道修為遠超常人,怎麼就想不開去修鬼道,還造了那麼多孽出來。
“獻舍,原來如此。”藍曦臣有些明白藍忘機口中“不得不為”的含義,從某種意義上,確實有被迫的意思。隻是藍忘機說的“在那之後”又是什麼,藍曦臣依然百思不解。
“哈哈哈哈,這位魏兄居然有如此境遇,我是不是該表示同情一下。”聶懷桑忍俊不禁,沒辦法,誰讓那張特寫的臉如此奇葩。之前不是說魏無羨世家公子榜排行第四,人稱豐神俊朗,要真換了一副鬼樣子,說不定想一頭撞死重來一遍。
“你彆忘了,魏無羨可是修鬼道的,成天蹲在亂葬崗和一群走屍呆在一起,日子一長誰知道又會變成一副什麼德性。”金子軒冷笑一聲,作為顯赫世家的嫡係子弟,他對邪魔外道天生排斥。
不管是什麼德性,反正差不到哪兒去。憶起腦海中那一抹揮散不去的挺拔身姿,聶懷桑不由小聲嘀咕。
“子軒兄,你相信魏無羨從未有過奪舍的想法嗎?”沒必要和金子軒唱對台戲,聶懷桑迅速換了一個話題。
“也許是因為這些年眾仙門世家齊心協力共同嚴防讓他無機可乘,不是沒有而是不敢吧。”金子軒說道,“彆忘了,獻舍之術能召喚的可是‘十惡不赦的厲鬼邪神’,你見過哪個安分守己的厲鬼邪神?何況明明是站在頂端呼風喚雨,最後被百家圍剿,且死狀慘厲,換你你甘心嗎?”
聶懷桑不以為然,獻舍之術召喚的是厲鬼邪神這確實是書裡寫的沒錯,可魏無羨不是沒承認他是厲鬼邪神麼?不過有一點金子軒倒是沒說錯,心胸豁達如聶懷桑,倘若經曆過相同的境遇,也絕不可能沒有一絲怨氣。
不知道之後會如何,聶懷桑感歎著,一場腥風血雨看來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