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藍曦臣的笑容徹底裂了。
【莫夫人許久未見這個侄子,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緩過勁,認出這個濃妝豔抹之人,心中著惱,又不好立刻發火失態,壓低嗓子衝丈夫道:“誰放他出來的,把他弄回去!”
……
莫夫人瞪他一眼,要他彆把場麵攪得越發難看。誰知,魏無羨又道:“說起來,他不光不該偷我的東西,更不該夜半三更去偷。誰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喜歡男人的,他不知道害臊,我還知道瓜田李下呢。”
莫夫人倒吸一口冷氣,大聲道:“鄉親父老麵前說什麼話!真是不要臉,阿淵可是你表弟!”
論起撒野,魏無羨乃是一把好手。從前撒也要撒得顧及體麵,不能讓人家說他沒家教,可如今反正他是個瘋子,還要什麼臉,直接撒潑便是了,怎麼痛快怎麼來,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還不避嫌,究竟是誰更不要臉?!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彆壞了我的清白!我還要找個好男人的!!!”
莫子淵大叫一聲,掄起椅子就砸。魏無羨見他終於炸了,一骨碌爬起來就躲。那椅子砸到地麵散了架,東堂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閒雜人等原本都在幸災樂禍今遭莫家丟人丟大了,一砸起來儘皆作鳥獸散,生怕一不小心掛了彩。魏無羨便往藍家那幾名幾乎看呆了的少年躲過去,嚷嚷道:“都看見了吧?看見了吧?偷東西的還打人,喪儘天良啦!”
……
魏無羨發完瘋出了大門,在莫家莊拋頭露麵溜了一圈,驚倒路人無數,他卻樂在其中,開始體會到身為一個瘋子的樂趣,連帶對自己的吊死鬼妝也滿意起來,有些舍不得洗掉了,心道:反正也沒水,那就彆洗了。他整整頭發,一瞥手腕,傷痕沒有任何淡化好轉的跡象。即是說,給莫玄羽出一通氣這樣輕微的報複,遠遠不夠。
難不成還真要他滅了莫家的門?
……老實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書裡魏無羨表現的相當精彩,現場眾人的反應也特彆給力。
“魏無羨,你平日撒野的時候居然還能顧念著江家家教,真是難能可貴。”江澄冷笑一聲說道。
“嘿嘿。”魏無羨嬉皮笑臉。突然覺得書裡那人是他本人沒錯,乾得那叫一個漂亮。
“我告訴你,雲深不知處不比雲夢,若是你繼續惹是生非,我可饒不了你。哼,讓你變瘋子是有些難度,但變傻子絕對沒問題。”江澄惡狠狠的說道。
“不會,不會。”魏無羨連忙表示絕對會安分守己。
“哈哈哈哈哈,這個魏兄真有意思。”聶懷桑開懷大笑,如果條件允許,真想嗑幾粒瓜子再喝幾聲彩。
金子軒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忘機,這魏公子也太……”藍曦臣哭笑不得,藍家是禮儀之家,魏無羨一係列撒潑之舉可謂讓他大開眼界。
“他一直這樣,不稀奇。”藍忘機回答得很坦然。他盯著圖像上魏無羨囂張的模樣,心中甚是懷念,已經很久沒見過魏嬰這般真性情了。
這段文字令眾人表情各異,直到最後兩句話出現。
“滅門?不是難事?魏無羨,你能耐不小啊。”江澄瞥了魏無羨一眼。
“還有完沒完啦!”魏無羨仰天長嘯,雖然那位前輩說過勿要以點概麵,可他真心受不了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情形,能不能先看他如何轉變的內容,好歹給個痛快。
“看吧,到底是夷陵老祖,滅門隨口一說就行。”金子軒說道,即便是他也不會輕易取人性命,邪道終究是邪道。
聶懷桑接不上話,之前魏無羨的表現真的讓他完全忘了這個人的實際身份,最後那兩句話才將他又拉回現實。
知曉後事的藍忘機沒什麼反應,但藍曦臣卻忍不住了。
“忘機,魏公子真的將莫家莊的人全部滅了?”
“獻舍法則,無可更改。”藍忘機言簡意賅。
藍曦臣啞口無言,的確他似乎快要忘記魏無羨是怎麼重生的了。可是縱然受製於法則,到底是幾條鮮活的生命,這般視人性命如草芥的行為,藍曦臣無法苟同。
一想到藍忘機和魏無羨之間的關係,藍曦臣略感心塞,此時特彆想不顧儀態衝藍忘機吼一句,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