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人,便有七情六欲,怎可能一點不受影響。因為他的這一疏忽,以致錯估形勢,最終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自釀苦果。
這一世,藍忘機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他也更加在乎世人對魏嬰的看法。
公平的對待?藍曦臣愣住,他隻是誠實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看法而已,為什麼藍忘機的反應如此之大。
【魏無羨早有防備,閃身一躲。莫夫人又衝藍思追尖叫道:“還有你!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修什麼仙除什麼邪,連個孩子都護不好!阿淵才十幾歲啊!”
這幾名少年年紀尚小,才出來曆練沒幾次,並未測出此地異常,絕沒想到還有這般凶殘的邪祟,他們原本覺得自身有所疏漏,頗感歉疚,但被莫夫人不分青紅皂白一通惡罵,都臉色微青,畢竟出身名門望族,從沒人敢這樣對待他們。姑蘇藍氏家教極嚴,忌諱對無力還手的普通人動手,連失禮都不行,是以他們雖心中不快,也都強行壓下,憋得臉色難看。
魏無羨卻看不下去了,心想:“這麼多年了,藍家竟然還是這麼個德性,要那破涵養作甚,憋不死自己。看我的!”
他重重“呸”了一聲,道:“你以為你在罵誰,真把彆人當自家奴仆了?人家千裡迢迢過來退魔除妖分文不取,倒欠你的了?你兒貴庚?今年十七該有了吧,還是個‘孩子’?幾歲的孩子還聽不懂人話?昨天有沒有再三叮囑不要動陣內任何東西不要靠近西院?你兒半夜出門偷雞摸狗,怪我?怪他?”】
“彆人都欺負到頭上了,居然還能忍,什麼破涵養。我們千裡迢迢去姑蘇藍氏就是為了學這個?”魏無羨先不乾了,讓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完全就是逼死他的節奏。
“我們不是藍家人,要求應該沒那麼高吧。”江澄皺著眉頭,雲夢江氏的先祖是一位遊俠,所以江家教導弟子要釋放天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若是要像書裡藍氏子弟那樣,江澄覺得不僅是魏無羨,連他自己都得被逼瘋。
“希望如此。”對於這次姑蘇的求學之旅,魏無羨已不報任何期望。
“魏無羨,沒想到你會為那些藍家子弟仗義執言,總算辦了件人事。”江澄說道。
“江澄,我也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麼說,總算說了句人話。”魏無羨拍拍江澄的肩,一本正經的說道。
“滾!”江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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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錯吧,魏無羨會維護藍家人?”對於藍家小輩的表現,去過雲深不知處的金子軒並不意外,反倒是對魏無羨的舉動難以置信。
“興許他是有某種目的,要知道這種邪魔外道怎麼可能突然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旁的聶懷桑說道,語氣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話雖如此金子軒總覺得哪裡不對,一轉頭剛好對上聶懷桑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一下子怒了,“聶懷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幫金兄說了你想說的話而已,有什麼不對嗎?”聶懷桑認真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假。
“你……”金子軒被堵得開不了口,心裡相當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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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輩著實委屈了。”藍曦臣一聲歎息。同時他也意識大藍家的禮儀既是一種尊榮,也是一種束縛,或許他應該考慮一下教導方式。
“藍景儀,接任家主之後多次在各家清談會上舌戰群雄,被喻為‘最不像藍家人的藍家家主’。”藍忘機慢慢說道。
藍景儀原本性子直爽,後來經過魏嬰的“悉心教導”更是變本加厲,沒有他不敢懟的人,有一次甚至把姚宗主懟得吐血,差點和他動手。最後還是藍思追站出來從中調和,事情才得以解決。有過多次相似的先例之後,仙門百家的某些人再也無人敢在藍景儀麵前自持身份倚老賣老。
“……”藍曦臣隱隱開始為藍家的未來莫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