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
李尋歡要離開了,去關外定居,能不回來,就不回來。
他太累了,太想要逃避了,急迫的連阿飛都沒有告訴,為他送彆的,唯有林軒。
李尋歡的手和孫小紅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這隻手握刀的時候太多,舉杯的時候也太多了,刀太冷,酒杯也太冷,現在正應該讓它享受溫柔的滋味。
林軒遞過去一葫蘆酒:“阿飛的喜酒,我離開的時候順手拿了一葫蘆,我喝了阿飛的喜酒,你也喝了阿飛的喜酒,什麼時候回請我們。”
李尋歡接過酒葫蘆,笑道:“我什麼酒都請人喝過,就是從未請人喝過喜酒,你可知道為了什麼?”
林軒眼中出現蕭索之色:“因為喜酒太貴了,一個男人若要請人喝喜酒,那就表示他一輩子都得慢慢地來付這筆賬。”
李尋歡道:“三年。”
無論為誰守喪,三年都已足夠。
林軒笑了笑:“三年,不見不散。”
李尋歡的離去,使得小李飛刀成了絕響,江湖上再沒有李尋歡的身影,直到二十年後,九月鷹飛的時節,才有一個瀟灑的青年在江湖上卷起了風雲。
青年和李尋歡一樣,都是一個隱士,很快便逃離了江湖泥淖。
又過了二十年,或許是三十年,誰也不知道多久,一個叫“李壞”的小子,最後一次施展出了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
小李飛刀成絕響!
金錢幫的事情似乎結束了,阿飛的婚禮還沒有結束,林軒對鬨洞房沒什麼興趣,但若是不及時告訴阿飛李尋歡的事情,阿飛這一晚絕對過不好。
事實上,就算林軒現在趕回去,阿飛也過不好了。
沒有人願意在婚禮上舞刀弄劍,阿飛不願意,花白鳳更不願意。
可阿飛不得不出手,這是他宿命中的敵人,他必須出手,誰也阻攔不得。
荊無命。
荊無命第一次違背了上官金虹的命令,沒有看顧鐵姑,而是單人獨劍到了阿飛的婚禮現場。
阿飛看著荊無命,眼中閃現幾絲怒色:“荊無命,今天不是決鬥的日子,你要決鬥,今日過後,哪一天都可以。”
荊無命冷冷的說道:“以牙還牙,神龍無相。”
阿飛瞳孔微微一縮,眯著眼睛說道:“你今天一定要動手。”
荊無命道:“沒錯,一定要動手。”
“上官金虹讓你來的?”
“不,他有彆的任務給我,我不想做。”
“真是奇怪,你竟然會違背上官金虹的命令。”
荊無命的臉變得猙獰扭曲,用仿佛來自於地獄的聲音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拔劍,你準備好了麼。”
阿飛麵目嚴峻,沉聲說道:“我早就準備好了。”
話音未落,沈府的下人遞上來一把竹劍:“這是我親手削的,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準備這一劍。”
荊無命道:“這是私人恩怨。”
“沒錯,這是私人恩怨,誰也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