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龜息之前，就知道我的大限要到了，隻不過又強撐了十年而已。”
“小子，我活夠了，但你還剛剛開始。”
老頭感覺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這些白則都看在眼裡。
同時，白則感覺自己的身上熱乎乎的，好像是在泡溫泉一樣。
“能最後長眠於張家古樓，是每個張家人的歸宿，我比那些橫死的強多了。”
白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隻覺得老頭越來越蒼老，頭發也在慢慢的變白。
“我自己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瘋了那麼久，也就這幾天一直是清醒的。”
“小子，無論發生什麼，都記住彆放棄，等待時機就有出頭的那一天。”
老頭此時就像是一個仙人一樣，須發皆白，但是臉上的皮膚卻猶如孩童。
“我已經將我畢生所學都給你了，我可不想浪費這幾百年的東西。”
白則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熱流，其實就是老頭身上的氣息。
他這是在死之前將氣息都給了白則。
此時的白則連忙跪下，看著說話都已經沒力氣的老頭。
“以後，做事全憑心意，就算是汪家的老怪物來了，你也能打得過。”
說著，老頭從兜裡掏出一塊玉。
“給你留個念想。”
白則恭敬的雙手接過，這塊玉入手溫潤，一看就是好玉。
老頭的雙眼此時開始變得暗淡無光，好似要熄滅的燭火。
白則拉著了老頭要垂下的手。
“多謝師父！”
老頭看了看白則，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似乎還想說著什麼，但是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白則看著老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這一次，老頭是真的死了，就死在白則的麵前。
白則恭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緊接著，他起身幫老頭整理衣服，收拾一下遺容。
最終，他將老頭擺好了姿勢。
瘋老頭在人生的最後時刻，一點都不瘋，而是一個清醒的老頭。
在他的心裡，死了能葬在張家古樓，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這裡的每個人都有一塊牌子，上麵都是生平。
白則隻知道老頭的名字，根本不知道他活了多大。
隻見他咬破手指，在木牌上寫了老頭的名字，至於生平就空著，留給後世去說。
做完這些，他就一屁股靠在老頭的圓盤旁，好像完成了什麼心願似的。
這一次，他知道老頭是真的走了，心裡反倒沒有上次在藏書樓見到的時候那麼悲傷。
人都是要死的，也許不久之後，白則也會去陪他。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死，那些妄想不死的，其實最終什麼都得不到。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老頭沒有告訴他怎麼出去，就說明他確實是出不去了，隻能靜待老頭所說的那個時機。
一切都有命數，想要出去，隻能蟄伏。
白則將所有的食物和水都收集起來，都聚在這個房間裡。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給老頭守陵。
同時，他也沒有完全放棄，會在四周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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