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你說你......不能吧......”蕭箋舒聞言,一臉驚愕道。
獨孤嫋嫋撲哧一笑,桃眼含笑,嬌滴滴道:“怎麼,男人可做的事情,偏嫋嫋就不行了麼?”
蕭箋舒忙笑道:“哪裡哪裡,嫋嫋巾幗之才,自然是......隻是,那看押沈乾的臨時囚牢有重兵把守,戒備森嚴,而且嫋嫋平素最喜乾淨,從來對那汙穢醃臢之地厭惡非常,怎麼能進得去囚牢,又能給滿身功夫的沈乾下毒呢?”
獨孤嫋嫋玉腕一揚,伸出一根蔥指朝著蕭箋舒的腦門上輕輕一點,格格笑道:“夫君怎麼也不想一想,嫋嫋就是再如何,也不能隻身前往囚牢吧,還要讓那沈乾就範......這難度......想要收服沈乾,嫋嫋隻能犧牲自己的清白了......夫君可能舍得......”
蕭箋舒一窒,忽地捉住她的玉腕,有些生氣道:“嫋嫋休要胡說,這樣的話以後都不要說......你隻是我蕭箋舒的......其他人誰也不行!”
獨孤嫋嫋見蕭箋舒有些生氣了,忽地一捂朱唇笑得花枝亂顫道:“好啦好啦,誰讓你這許久都不來見嫋嫋,方才氣氣你,也算報了小仇了......”
獨孤嫋嫋這才正色又道:“如何會是我呢?夫君想要知道這一切,那就問一問嫋嫋帶來的人吧......”
蕭箋舒又是一怔,疑惑道:“
嫋嫋竟還帶了旁人前來?”
獨孤嫋嫋也不回答他,忽地轉過頭去,朝著門口嬌聲道:“你進來罷......”
話音方落,忽地聽到門前有細碎的腳步聲,聽得出來,此人有些拘謹,連邁步都小心翼翼的,似乎對蕭箋舒有些懼怕。
蕭箋舒正自疑惑,便聽到話音從門前傳來道:“罪人溫褚儀向二公子問安......”
蕭箋舒怎麼也沒想到外麵來人竟是溫褚儀。
字龍台一炸,雪袞彆院溫褚儀擅自行事,瞞著蕭箋舒想要將蕭元徹連同雪袞彆院一同炸死,蕭箋舒雷霆大怒,蕭元徹雖然未曾深究,但蕭箋舒卻覺得這溫褚儀陰狠毒辣,生性狡詐,現在不過是他養的幕僚,便敢背主行事,若是以後他得了些官位,有了些權柄,怕是更無法駕馭了。
於是,蕭箋舒逐漸對他冷淡遠離,此後隨意找了些理由,打發他離了自己府中。
依照蕭箋舒斬草除根的性子,溫褚儀離開自己府上那一刻,便是黃泉路,蕭箋舒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可是不知為何,那獨孤嫋嫋卻頗為賞識這個溫褚儀,好話替他說了一大筐,又是撒嬌又是討好蕭箋舒的。
蕭箋舒這才沒了殺溫褚儀的心,隻是告訴溫褚儀,此去再不得入仕,更永世不再相見,若哪日知道他在何處興風作浪,自己便是千裡之外,也要置他於死地。
溫褚儀心驚膽戰,連連點頭答應,黯然離了蕭府,從此
之後,再無音信。
直到今夜此處,那溫褚儀竟又現身了。
蕭箋舒頓時臉色一冷,怒氣上升,忽地轉回頭,快步來到牆邊,張手將掛在牆上的篡煞劍取下,攥在手中,滿臉殺意地斥道:“好你個溫褚儀,你還有臉向我問安,你還敢來見我!今日便殺了你!”
說著,蕭箋舒提劍在手,大步流星就往門前去。
獨孤嫋嫋趕緊將他攔住,臉上的神情並未因蕭箋舒衝衝大怒而有半點改變,嬌笑道:“夫君何時學莽夫做派了呢?你若此時殺了他,那沈乾如何中毒的事情可就沒人知道了......”
蕭箋舒轉頭看向獨孤嫋嫋,臉色稍有緩和,卻還是冷著臉道:“嫋嫋,你也太過於胡鬨了,這溫褚儀乃是野心之徒,行事作派,就如最冷血的狼和鷹,本性難馴,一個不小心,還會反傷了自己......此人斷然不能留地!”
獨孤嫋嫋淡淡道:“哪有夫君說得這麼可怕,夫君可是五官中郎將,胸中有錦繡的大人物,如何會害怕一個布衣白身呢?嫋嫋以為,夫君讓他進來,且問問他詳細,若他惹得夫君生氣,再殺也不遲啊!”
蕭箋舒一頓,思忖片刻,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如此,便聽嫋嫋的,給他一個機會......”
蕭箋舒轉身,冷臉陰霾,朝椅子上一靠,篡煞劍也不還鞘,隻往桌上一拍。
“啪——”的一聲悶響。
獨孤嫋嫋卻
是很隨意地轉到了他的身後,微微地側了側身,這樣,溫褚儀進來時,她也不至於正臉相對。
蕭箋舒穩了穩心神,沉聲道:“還不滾進來,難道要本公子迎你不成!”
時辰不大,門輕輕地開了,一個枯瘦的文士打扮的人,緩步走了進來。
卻見他一身藏藍色長衫,身材也不高,形容枯瘦,那長衫寬大,似乎有些不太合體,大袖空蕩地擺動著,顯得有些落魄。
正是許久未見的溫褚儀。
溫褚儀剛邁步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房中一臉冷峻的蕭箋舒,心中一凜,雙腿一軟,跪倒在門檻前,不敢再向前。
但聽他聲音極其恭敬小心道:“溫褚儀問二公子安!”
說著,便畢恭畢敬地大禮叩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