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愛蓮經紀人沈井趕到劇組的時候,劇組已經收工了。
但她依然那身60年代小翻領工裝,還給自己梳了兩條大辮子。
然後把原身愛馬馬包包裡的東西倒了出來,全部裝進一個很有年代感的軍綠色斜挎包,端端正正地背在身上。
左腳一跺、對著鏡子敬了個禮。
正麵臨中年謝頂危機的沈井:“…………”
這又在作什麼妖?!
剛剛來接夏愛蓮的時候,他心裡是很不願意的,但又怕她再把自己作上新聞,到頭來麻煩還都是他的。
“不是拍完了麼?她怎麼還穿著戲服?”沈井忍不住問了一旁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嘴裡還留有羊肉泡饃的餘香:“啊,愛蓮今天可是幫了劇組大忙,她說喜歡這套戲服,王導直接送她了。”
原身本來的衣服抬手露肚臍、彎腰露屁股。她是絕對不會穿的,還是這身工裝適合自己。
幫忙?
她夏愛蓮還會幫忙?
沈井張了張口,最終愣是一個字都沒吐出口,神色間滿是說不出的複雜。
他記得前一陣夏愛蓮好像是摔過一跤、撞到腦子……
難不成現在後返勁兒了?
“愛、愛蓮?”
夏愛蓮聞言回過身,整理好儀表,十分正經地對向沈井:“你好,胡經紀。”
完了,這腦子是真擰著了。
沈井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然後乾笑道:“那個……今天晚上,你不會還想去MAX等顧總吧?”
MAX是華城最燒錢的高檔酒吧,顧河每晚都會去那兒買醉。
夏愛蓮點點頭,兩條大辮子一晃一晃:“去,不過是最後一次,我會跟他說清楚,以前的糾纏是我不對,以後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做事有始有終,是打以前就養成的習慣。
沈井心裡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信你個鬼!
不過他也沒太阻攔,一是攔了她也不會聽,二是……黑紅也是紅,走一步算一步吧。
晚上22點。
夏愛蓮到達MAX酒吧門口。
一輛輛豪車進進出出,身穿體麵製服的泊車小弟恭敬地彎著身子,女人們穿的都是性感短裙,男人們昂貴的高定襯衫扣子開到胸口。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一身短袖工裝、斜挎著布袋包、腳踩人字拖的夏愛蓮,簡直就是最奇葩的存在。
來來往往的人都要多看她幾眼,勝在小姑娘長得實在是漂亮,以為她這是要參加什麼主題派對。
夏愛蓮本想進裡麵找,但在門口就被保安攔下。
保安言簡意賅:“入場費1000/人。”
夏愛蓮微微一笑,絲毫不慌:“草率了。”
她外麵等就行。
原身身為藝人雖然賺了些錢,但都用來買名牌包和衣服了,為了攀比,原身不但沒有積蓄,反而還欠了一屁股卡債。
夏愛蓮等了兩個小時,陸續有喝多了的客人從裡麵出來,可還是沒有目標人物顧河的身影。
她注意到酒吧還有個後門,想了想,折身往後門去。
後門那有個挺長的胡同,夏愛蓮走近,就聽到裡麵隱隱傳來些嘈雜聲。
又往前走兩步,直至看清裡麵的人。
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滿目賊光地看著醉倒在牆角的男人。
為首的那個,下巴上有顆長了毛的大黑痣,表情最是凶狠。
大黑痣甩著厚厚一遝的票子,很是愉悅地吹了個口哨:“謔,這年頭隨身還能有這麼多現金的可真不多見了,終於讓咱們逮著個真有錢的了。”
地上的男人後背靠著牆勉強坐了起來,他抬手扶額,喝的太多,頭痛不已。
他在背光的地方,麵龐隱在暗處,看不清長相,隻知腿長手長,個子應該很高。
“錢你們拿走,錢包留下。”
他說話時聲音散漫,聲線偏低,落拓不羈。
那錢包裡,似乎有什麼對他來說很有意義的東西。
夏愛蓮摸摸鼻尖,勾人的桃花眼眯了眯。
搶劫?
她硬了、拳頭硬了。
“錢包留給你?等著讓你報警抓我?”大黑痣帶著小弟就要走,胡同口突然響起一陣 ‘叮呤咣啷’聲。
一群人齊齊回頭,下一秒,眉毛同時擰成問號。
一衣著奇怪卻貌美如花的姑娘,不小心碰倒了立在牆根底下的那五六個瓶子。
要彆人早就嚇跑,但她沒有,反而特彆仔細地把酒瓶子一個個擺好,然後直起身子,老神在在地看向他們,眉眼間看不出一絲恐懼。
小弟們眯著眼叫囂:“沒看見我們在這兒乾嘛呢?趕緊滾!”
夏愛蓮就不滾,氣死他們。
大黑痣露骨的目光滑過她白花花的小臉蛋,和又細又長的脖頸,笑聲桀桀:“ 既然來了我看就彆走了,陪爺玩玩……怎麼樣?”
“可以,”夏愛蓮挺痛快地答應,鬆了鬆手腕:“你們可以一起上,我還趕時間找人。”
很顯然,她說的玩跟大黑痣說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大黑痣聞言先是一愣,片刻後,捧腹大笑。
小弟們也跟著捧場。
英雄救美?
搞反了吧?
就這大腿都沒有他們胳膊粗的小嬌嬌,還敢跟他們比劃?
大黑痣手括在耳朵上:“小妞兒,你說什麼?”
小弟1: “讓我們一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