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我記得你也是公司新人,要不要試試這個活動?名額那邊我跟部門說一聲就行。”
夏愛蓮摳摳臉上的小毛毛,什麼是直播?
付叔補充一句:“不影響拍戲時間,還能增加點額外收入。”
最後這句他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一聽能增加額外收入,夏愛蓮眼放金光:“一定努力!”
剛剛電梯口她又收到銀行發來的催款提醒。
唐瑩下巴都要掉了。
自己托了好多關係好不容易要來的機會,夏愛蓮竟然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看著夏愛蓮,她腸子擰著勁兒的疼。
剛剛為什麼要跟付叔提僅剩兩個名額的事?
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辦公室裡,顧河並沒有要長坐的意思,就那麼姿態懶散地往門上一靠,雙手插兜、個子很高。
略微偏頭、眸光幽幽地落在顧長玨身長,也不進來、也不說話。
幾分鐘的僵持後,顧長玨無奈先開了口:“怎麼突然來公司了?是因為……”他朝門口望一眼:“小夏?”
“不是,”顧河罕見地眼睛朝旁邊瞟一下:“順路。”
“順路?”這理由倒是讓顧長玨笑出了聲:“你還記得你是集團總裁?”
房間內又是一陣安靜,顧長玨已經習慣了,他說話顧河總是選擇性回複。
“你們的事小夏已經跟我解釋過了,我會讓公關部處理,倒是你……”顧長玨抬眼看向顧河:“昨晚又去酒吧了?”
顧河視線落向他放在桌麵上沒來得及收回的那塊手表。
看似輕描淡寫的,裡麵卻藏著挺深的情緒。
出門前,顧河在白T外麵套了件淺色的薄外套,挺潮的,上麵還縫著幾個不同顏色圖案的補丁。他外套穿的邋遢,拉鏈沒拉,領口褪在肩膀的位置,下麵是鬆垮的破洞牛仔褲。
顧長玨遲遲得不到回應,也漸漸沒了耐心。再看顧河這一身打扮,一股火立刻竄了上來。
手掌直接拍在桌子上:“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堂堂顧氏繼承人,把自己搞得像攤爛泥!”
顧河聽到這話,瞳仁慢吞吞地轉向他。
他沒有任何表情時削薄的唇角天生自然向下。
覆舟唇、微抿著。
幾秒後,他若有似無地笑了一聲,那笑極冷:“沒錯,我是。”
“你!”
顧長玨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最後總是會鬨成這樣?
顧河瞧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動了動唇,語氣很淡:“彆白費力氣了,東西壞了就是壞了,修不好。”
他抬了抬下巴:“就像那塊表。”
顧河轉身的瞬間,顧長玨忽然想起什麼,猝然抬眸:“你怎知這塊表修不好?如果我能找人把它修好呢?”
顧河停了幾秒,沒說話,開門離開。
他出來的時候,付叔正好幫夏愛蓮打印好參加新人王直播的合約,讓她今天員工下班前填好給他。
見顧河出來,正好幫他們按了電梯。
夏愛蓮站在電梯裡很禮貌地朝付叔鞠躬:“謝謝付叔。”
付叔一臉‘姨夫笑’地朝她擺擺手,天娛大樓光地上就有99層,也是華城的最具標誌性的摩天建築。
他們乘的vip電梯速度又比較慢。
能撮合一下是一下。
顧河靠著身後的金屬欄杆站著,闔著眼、沉默不語。
相比早上來的時候,他心情顯然要糟糕的多。
頭發有些亂、沒有耐心。
電梯緩緩下行,忽然感覺身前一個力道在揪他的外套。
他眼皮撩到一半,垂著眸,見夏愛蓮不知何時挪到他身前,抬著小手,正很執著地想把他外套胸前設計師故意縫歪的一枚寫著‘愛國’二字的補丁扭正過來。
“你在乾什麼?”他聲音冷漠、語氣挺不好的。
夏愛蓮表情認真:“‘愛國’必須要擺正態度!”
生長在現代的年輕人無法理解她這種情感,這明明隻是一種設計。
顧河覺得她純屬沒事找事,扯住外套:“我愛不愛國跟你有關係麼?”
夏愛蓮一聽這話犟脾氣上來了,死活不鬆手。
兩個人麵上雲淡風輕,暗地裡手上都在使著勁兒。
僵持了有20層樓的高度,夏愛蓮手上力道猛地加大——
‘刺啦’一聲。
她成功把那枚‘愛國’補丁撕了下來……
夏愛蓮以前總乾農活兒,力氣比一般女孩子大不少……
再加上夏天的外套很薄……
“……”
夏愛蓮屏住呼吸,紫葡萄般黑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著某人外套胸口位置的那個洞。
挺大的……
直接能露出裡麵的布料、是件質地很薄的白T恤,位置有些不可描述。
洞在左邊,如果右邊再來一個……那就對稱了……
“你介不介意把外套脫下來?我給你補補……”
顧河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介意。”
“你可能不知道,我特彆會補衣服……”
“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