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心裡一沉,飛速跑向樓下客廳。
今天老萬不在,聽聞不省心的閨女又偷跑去找沈驚覺了,還跳了樓。大佬驚怒交加,火冒三丈,在齊秘書陪同下往盛京方向趕去。
但聽說,車行半路,愣是被唐樾和白燼飛給攔了下來。四哥更是為了阻止老萬去棒打鴛鴦,直接把千萬勞斯萊斯的車胎給打爆了。
現在哥倆把老頭運去了哪裡,什麼情況,尚未可知。
所以此刻,家中幾乎隻剩女眷。
“媽,您身體不好,您慢點兒。”
林淮攙扶著麵色憔悴的林夫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溫和地寬慰,“既然咱們現在知道,阿溯這些天一直都和九小姐在一起,您也就不要擔心了。
阿溯活了快三十歲了,這是頭一回談戀愛那肯定是不能自已,全情投入。養兒您就得有這心理準備啊,娶了媳婦……哈哈,不過我想阿溯絕不會那麼做的,要知道我們哥三個,以前就數阿溯對您和父親是最孝順的了。所以您還是彆為了這事兒生氣了,保養身體要緊。”
林淮明著是勸慰,暗著卻是陰陽怪氣地扇風拱火!
果然,林夫人臉色愈發陰沉,捂住胸口悶咳了兩聲,“我看你弟弟真要奔著你的話去了!
我要是再不出麵,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還有林家嗎?!”
“哎呀媽,您也想的太多了,沒您說的那麼嚴重啊!”林淮拍撫母親的後背。
“你說的對,阿溯就是見過的女孩太少了,就是在談戀愛這方麵沒有經驗,所以才會被那丫頭迷得暈頭轉向,性情大變!”
林夫人憤懣地咬著牙,“如果這時候我再不出麵,那他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豈不是我身為母親的失責?!”
“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也不知林夫人是怕您家兒子被誰坑死了啊。”
一道清冷威儀的聲音猝然而至,林家母子猛地一驚!
隻見柳敏之與楚柔手挽著手走了過來,二太儀態萬方,名門貴女的氣度彰顯無遺。
林夫人晦澀地抿了抿唇,強顏笑道:“二太,您近來安好啊。”
唐萬霆這三位太太,楚柔和江簌簌這兩個背景難登大雅之堂的女人她從來都是輕蔑的,唯獨對柳敏之,她不敢怠慢。
“林夫人,知道您是愛子心切。但您生的是兒子又不是女兒,這麼天天像溫室中的花朵一樣過分嗬護著,合適嗎?”
柳敏之無視她的問候,自顧自冷笑,“好好一個孩子,再這麼被您看管下去,怕是要連男兒的血性都磨沒了。
再說,你管得了他一時,能管得了他一輩子?不如放寬心和林法官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吧,彆到頭來連母子情分都守不住了。”
林夫人登時怒火攻心,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二太,我自己生的兒子,我最了解。我這麼做恰恰是為了守住我們的母子情分!
阿溯年輕閱曆尚淺,心智單純,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麵缺少判斷力!他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孩才是真正適合他的,誤入歧途了可能都沒察覺!”
楚柔瞬間氣得紅了眼眶,呼吸都沉重了!
這女人隻字不提她的女兒,卻又分明句句都在羞辱阿槿,她豈能容忍?!
但她嘴笨得很,好在不等她開口,柳敏之已成了她的嘴替,眉目凜冽壓人,“林夫人,你這話是在說我們家阿槿嗎?
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林淮眼見火藥味越來越濃,忙拉住母親想當一把攪屎棍。
豈料林夫人愛子心切,這會兒被柳敏之激得上了頭,怒極反笑,“嗬,二太你可彆誤會了,我們家的孩子很有自知之明的,哪裡高攀得起唐家的高枝。
像九小姐這樣的金枝玉葉,就得謝家那樣的門第才配得上呢。”
楚柔清婉的臉龐氣得通紅,唇角都跟著微微抽搐。
柳敏之也怒意難抑,真恨不得從旁邊花盆裡抓一把土塞進這女人的破嘴裡!
“媽!您在說什麼?!”
林溯眨眼之間從樓梯上飛奔到林夫人麵前,瞪著憤恨的黑眸,整個人好似一團燃燒起來的火焰,“您到底在說什麼?您怎麼可以這麼說?!”
林夫人見兒子左眼包著紗布,臉上還有淤青未消,心疼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到底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啊?!媽要去和他拚命!”
說著,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撫摸林溯的臉頰,卻被他啪地一聲打開了手。
“如果您還想聽我叫您一聲媽……剛才那些過分的話,從此以後就請在你嘴巴裡絕跡!”
林溯隱忍得仿佛血管都在劈啪作響,右眼紅得像泣血,“還有,阿槿是我的女人!我此生非她不娶!
不要再讓她和謝氏那個醃臢的垃圾場扯上半點關係!”
“阿溯……你、你……”
林夫人當著唐家人的麵被親生兒子這樣頂撞,顏麵掃地,驚怒得舌頭都打結了。
“阿溯!你這是乾什麼啊?!”
林淮上前扶住站立不穩的林夫人,滿臉都是長兄若父般的關切,“媽有多想你,多怕你出事你知不知道?!
你被謝家告了!”
柳敏之和楚柔不禁錯愕!
唯有林溯清雋的臉龐波瀾不驚,寒涼地反問:“所以呢,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自己可以應對。”
“你應對?你拿什麼應對?你隻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林淮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的臉,“謝家現在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他們留有什麼後手根本防不勝防。你跟他們鬥,無異於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