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溯的哥哥,但他是他,我是我。而且我現在還是以律師的身份,在受理您的案子,還是叫您沈總比較合適。”林澈知分寸,婉言拒絕了。
沈驚覺端然而坐,也不勉強,“好,那隨便你。”
韓羨見沈驚覺麵色憔悴,便貼心地道:“沈總,我現在送您回觀潮莊園休息。”
“不,去沈氏集團。”
沈驚覺垂下眼瞼,語氣低沉,“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高層例會了。通知各部門總監,準時前往會議室。”
……
一小時後,沈驚覺抵達集團大廈。
這一路,他無視掉所有異樣的目光,在韓羨的尾隨下,乘坐專屬電梯,直達會議室。
然而,開門的刹那,沈
驚覺目光一沉,韓羨更是叫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明明下達了開會通知啊!”
沈驚覺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胸口一陣暗潮湧動。
轉身,箭步流星地向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辦公室門外,行政秘書仍在。
“沈、沈總!”秘書忙不迭起身,麵露惶然。
沈驚覺麵無表情,正要推門而入,卻被秘書慌忙叫住:
“沈、沈總,請您止步!您不能進去!”
韓羨怒目而視,嗬斥,“你搞什麼?這是沈總的辦公室,怎麼不能進?!”
話音未落,沈驚覺大掌摁在門板上,周身散發著強勢的氣場,推門而入——
偌大的辦公室,每一處都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唯一的不同,是桌案後那張指點江山,尊貴的皮轉椅上,背對著他,坐著一個男人。
沈驚覺望著那抹背影,隻覺周遭空氣逐漸稀薄,一種窒息感從四麵八方向他襲來。
坐在皮椅上的人,一寸寸轉過身——
“驚覺,恭喜你,安然無恙地從裡麵出來了。”沈驚蟄雙臂愜意地放在扶手上,唇角勾勒陰冷的弧度,笑意不達眼底。
沈驚覺緩步靠近,步伐與心口一同沉滯,嗓音沙啞至極:
“為什麼,會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沈驚蟄微揚驕矜的下頜,悠然轉動著身下他覬覦太久的位置,“這個位置,早在很多年前,就該是我的。你隻是替我保管一段時間而已。”
眼前的男人,笑容猖獗,語氣輕狂,神情冷蔑,全然不是沈驚覺熟悉的大哥,全然不是往日那副溫文爾雅,與世無爭的樣子。
仿佛,一個人身體裡共生出的兩個人格——
極端、逆轉、顛覆,如同精神分裂。
“所以,從始至終,你都在給我做局。”
沈驚覺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眸色漸熾,窒息感亦愈發強烈,“你從回到盛京的那天開始,就在謀劃著,從我手中搶到這個位置?”
沈驚蟄笑了笑,伸出修長乾淨的手指,搖了搖:
“不,用詞不對,不是搶。”
他身軀前傾,指尖拂過放在桌上精致的金屬立牌,那鋒利的棱角,“驚覺,整個沈氏,沒有任何東西,該是屬於你的。
不屬於你的,你早晚,都得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