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此刻扭曲的表情,將成為她畢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你不是聽不明白我說什麼嗎?那你這耳朵,存在的意義也不大了。反正你已經是個瘸子了,也不介意再當一個聾子了。”
此時此刻,白燼飛多想把沈驚蟄的腦袋打開花,多想把他抽筋拔骨,挫骨揚灰!
可是,他答應了驚覺,手上不能沾人命。他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
“我一定會把我老婆救出來。但,若不能,下次你失去的,不會隻是一隻耳朵。”
白燼飛薅住沈驚蟄的頭發,眼底蓄滿了血色的淚,一字一顫,“阿顏遭受的苦痛,我會千倍、萬倍,從你身上討要回來!”
說完,他狠狠撒開手,拂袖而去。
“先、先生!我馬上叫人過來送您去醫院!”慕雪柔爬到男人腳邊,看著一灘腥紅,想打電話,卻連手機都拿不穩。
“哈……哈哈哈哈!”
沈驚蟄攥住掌心那一塊肉,仰頭笑得歇斯底裡,笑得猖獗、癲狂,“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慕雪柔看傻了眼,縮在那兒抖成鵪鶉,“先生……舒顏那個女人怎麼辦?咱們要不然……”
“彆讓她死了,但,也不能讓她好活。”
沈驚蟄扔掉自己耳朵的碎塊,閉上眼睛,享受極端的痛苦帶來的那種病態的
快感,“同為女人,怎麼搞能讓她痛苦,你應該很有經驗。”
……
白燼飛剛從會所出來,就遭到慕雪柔召來的手下圍剿。
激烈纏鬥間,一輛黑色阿斯頓馬丁如鬼魅般衝了出來,撞翻了好幾個打手。
刺耳急刹聲響徹黑夜,車門在白燼飛麵前敞開。
“上車!”沈驚覺冷峻濃顏,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白燼飛飛身上車,跑車呼嘯離去,將那些小鬼遠遠摔在後麵。
“不牢沈總大駕,這些垃圾,我自己可以處理。”
白燼飛指尖顫著點燃了支煙,深吸了一口,落下車窗,任憑寒風吹打他蒼冷的臉龐。
“我已經不是沈總了,我隻是以校友的身份,過來搭把手。”
沈驚覺緊握方向盤,眸光深沉,“我跟你說過,沈驚蟄交給我,你不要去招惹。為什麼不聽?”
“驚覺,你覺得我能忍嗎?我的老婆在他手上……我明明知道在他手上,我卻沒有證據,救不了她……”
白燼飛痛咳了幾聲,分不清是被煙嗆的,還是灌了寒風,他咳得滿眼是淚,“驚覺,我差一點就能殺了他了。可我也知道,如果我動了她,阿顏也活不成了。
驚覺,我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過……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半晌的沉默後,沈驚覺隱約聽見了,白燼飛哭泣的聲音。
一聲一聲,沒入寒夜,被風吹散了。
燼飛,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做到。
沈驚覺在心中默立誓言。
這時,手機來電,韓羨打來:
“沈總,真是有驚無險啊!您果然是料事如神,還真有人對王醫生下手了!好在霍董安插了人手埋伏在王家周圍,殺手才沒有得逞!
可惜人沒逮到,不然肯定能從他們嘴裡撬出點兒什麼出來!”
沈驚覺語氣凜涼,卻格外沉定,“記者發布會,儘在眼前。沈驚蟄必然要把所有隱患,全部扼殺。況且王醫生早已向警方提供證據指認了我,他在我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哥眼裡,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韓羨一聲冷哼,“那個姓王的現在是對您五體投地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要為您肝腦塗地呢。”
“舒小姐失蹤地點附近,所有的監控都查了嗎?”
“都查了。但載著舒小姐的車,在駛向東區梧桐街道後,就追蹤不到了。”
韓羨嗓音一沉,“不過,我在看監控時,追蹤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看到了很有趣的一幕。”
“什麼?”
“我看到,舒小姐失蹤當晚,黎煥截住了慕雪柔的車,兩人發生了對峙,還起了衝突,黎煥把慕雪柔那婆娘給揍了!臥槽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