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飴正中紅心,把怪盜基德的臉完全包裹了起來,使他沒辦法張嘴說話,隻能從喉嚨裡發出幾聲悶悶的聲音。
他不清楚貼在臉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了能夠順利呼吸,他伸出雙手想把它從臉上扣下來。然而這個舉動除了讓他的雙手也跟水飴難舍難分起來以外,毫無用處。
隨著水飴粘在他臉上的時間逐漸變長,怪盜基德頭部晃動地更厲害,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也急促起來。
看樣子是要窒息了,橋井甜覺得沒時間讓她猶豫,當前還是把水飴從上麵拿下來為好,雖然不清楚怪盜基德會不會傷人,但怎麼說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出事。
青子對怪盜基德似乎非常了解,她也在旁邊擔保道:“橋井桑去幫幫他吧,這人雖然是個小偷,但是他應該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
橋井甜點了點頭,就算青子不說她也準備上前幫忙,她說的這番話不過是給多加了點保險。
然而就在她剛要過去時,麵前的怪盜基德的動靜逐漸變弱了。察覺到不妙的橋井甜趕緊上前,卻見怪盜基德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不會吧,他這麼快就窒息了嗎?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顧不上異能會暴露的風險,橋井甜摸到水飴上,控製異能將其跟怪盜基德的皮膚分開,把它丟到了一邊。
她搖了搖躺在地上的青年,緊張地喊了他幾句:“你沒事吧,怪盜基德?……怪盜基德?”
青年緊閉著眼,對她的叫聲完全沒有反應。
橋井甜徹底慌了——
她、她,她不會是殺、殺人了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橋井甜的手就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她顫顫巍巍地把指尖放到青年的鼻子下——
沒有呼吸!
橋井甜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她又把抖得更厲害的手指按在青年的脖頸上感受了一會——
沒有脈搏!
完了!她完了!
橋井甜一下子坐到地上,雙目呆滯。
身後的青子看到她的動作,也害怕起來:“橋、橋井桑?”
橋井甜已經聽不到青子的聲音了,她空白的大腦裡此時唯一能想起來的隻有一句話——
現在主動給安吾先生打電話,能不能給她少判幾年?
就在她這麼想的同時,地上的青年突然渾身劇烈抖動起來。
橋井甜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一點一點低頭看去,青年的身體不止抖動,而且還在慢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像氣球那般膨脹起來。
她瞳孔驟縮,麵露驚恐地從地上爬起來,後退了好幾大步,青子也嚇得跟她做出了一樣的動作。
然而怪盜基德的身體還在膨脹,最後甚至脹大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幾乎要觸及到小巷兩邊的牆壁。
人體真的能膨脹到這種程度嗎?
像是迫不及待要驗證橋井甜的想法,下一秒它就炸了開來。
“啪——”
在近在咫尺的巨大爆炸聲伴隨著青子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橋井甜的心臟都停跳了一秒,她屏住呼吸,張大了眼睛,整個人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雕塑。
不過預想中的可怕場麵沒有發生,隻有大片的彩帶緩緩從她的眼前飄落。
但橋井甜雙眼失焦,壓根看不到這些。倒是尖叫了一陣子的青子察覺到自己頭上掛上了什麼輕飄飄的東西,發現不對,才慢慢睜開眼。她看了看亂飛的彩帶和彩紙,對這副場景很有經驗的她很快回過神來,反過來安慰橋井甜:“橋井桑,你還好嗎?沒事的,就是一般的假人偶惡作劇,畢竟是那個怪盜基德,怎麼會輕易出事。”
“哈哈哈哈,沒錯!”天空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怎麼樣,小姐姐們,有沒有被我驚訝到啊?”
接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上麵降下來,鬥篷翻飛,怪盜基德穩穩地落在地上。
青子厭惡地皺了皺眉,沒搭理他。她一臉擔憂地望著到現在都還沒出聲的橋井甜,用手輕柔地拍了拍橋井甜的背,又喚了幾聲:“橋井桑,橋井桑?”
橋井甜在青子拍到她後勉強拉回了自己的思緒,她緩慢地眨了眨眼,視線重新聚焦,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白色西服的怪盜基德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披風下擺還輕微地擺動著,他攤著手望向這邊。
“所以,剛剛那個,隻是一個,惡作劇?”橋井甜一段話一段話地說著,她覺得她可能需要接一個氧氣瓶。
“是嚇到你了嗎?抱歉抱歉。”怪盜基德雙手合十,但他道歉的聲音在橋井甜耳朵裡怎麼聽怎麼沒有誠意,怎麼聽怎麼欠揍。